阴山隘口的寒风如同一头凶猛的巨兽,咆哮着席卷而来,它裹挟着浓烈的血腥气息,让人闻之欲呕。吕布端坐在赤兔马上,他那高大威猛的身躯在寒风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赤兔马的蹄铁无情地踏碎了坚硬的冻土,溅起的冰碴子如流星般划过吕布脸颊上那道狰狞的刀疤。
吕布单手紧紧地扯住缰绳,方天画戟斜指苍穹,戟尖上悬挂着的匈奴狼旗早已被鲜血浸染,原本鲜艳的旗帜此刻已变得污浊不堪,上面的“栾提”二字也因断裂而分成了三截。三天前,单于羌渠的幼子便是被吕布用这戟尖残忍地挑死在雁门关外,那惨烈的一幕仿佛还历历在目。
“温侯,地脉有异!”高顺的声音突然传来,他率领着陷阵营的士兵们艰难地在雪地上行进。他们的铁甲上都结满了厚厚的冰霜,仿佛一座座移动的冰山。高顺手中的陌刀猛地劈开一个雪窝,然而就在这一刹那,隐藏在冰层下的青铜锁链如同毒蛇一般突然暴起!
这锁链的链头并没有拴着陷阱,而是三百具冻僵的汉军尸骸!这些尸体面色惨白,毫无生气,每个人的胸口都插着一支刻有“吕”字的断箭,箭杆上残留的墨迹竟然与吕布的笔迹毫无二致!
吕布的瞳孔猛地一缩,仿佛见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他手中的方天画戟如闪电般横扫而出,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狠狠地砸在尸骸的胸腔上。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尸骸的胸腔瞬间炸裂开来,血肉横飞。然而,就在这一刹那,一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藏在尸骸胸腔中的墨家机关鸢突然振翅高飞,宛如一只挣脱牢笼的飞鸟。
这只机关鸢的鸢尾上拖着一根冰蚕丝,那冰蚕丝如同一条银色的长蛇,在洁白的雪地上飞速穿梭,速度快如闪电,眨眼间便在雪地上织出了三个血红色的篆字:“弑父者”。
这三个字触目惊心,仿佛是对吕布的一种诅咒和嘲讽。它们在雪地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刺眼,仿佛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
更让人惊讶的是,那根冰蚕丝的末端竟然连接着阴山地脉深处的九尊狼首祭坛!那九尊狼首祭坛看上去古老而神秘,散发着一股令人心悸的气息。
吕布见状,顿时怒不可遏。他的双眼瞪得浑圆,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满脸怒容。他胯下的赤兔马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怒意,猛然人立而起,发出一声嘶鸣,那嘶鸣声在隘口回荡,久久不散。
“拓跋部的萨满……你们这是在找死!”吕布的怒吼如同惊雷一般,震得隘口的积雪纷纷落下。他手中的方天画戟在怒吼声中卷起一股雪浪,如同一股狂暴的旋风,直直地劈向那九尊狼首祭坛。
然而,就在画戟即将触及狼首的瞬间,一道紫色的光芒突然从祭坛上激射而出,如同一道紫色的闪电,将画戟硬生生地弹开。那紫色的光芒异常强大,吕布只觉得一股巨力袭来,他的手臂都被震得发麻。
吕布定睛一看,只见那道紫芒竟是从祭坛眼窝处镶嵌的半枚玉玺赝品中发出的。而这半枚玉玺赝品,竟然与他怀中那枚董卓赐予的虎符上的裂痕严丝合缝!
就在这时,一阵狂笑从山巅传来。吕布抬头望去,只见董卓站在山顶,手中挥舞着赶山鞭,鞭梢卷着风雪,如同一头凶猛的巨兽,直直地砸向那九尊狼首祭坛。
“奉先我儿!你这‘弑父’的名头,倒是比你的画戟还要锋利啊!”董卓的笑声在山谷中回荡,充满了戏谑和嘲讽。
星纹铠的裂痕紫芒暴涨,玉玺之力灌入地脉的刹那,整座阴山突然倾斜。藏于山腹的三百架“破城槌”破冰而出——槌头竟是用丁零人祭祀的青铜神像熔铸,槌身刻满压制五禽戏气劲的鲜卑咒文!
吕布的画戟在掌心攥出火星:“义父这局,布等了三年!”戟尖猛然插入冻土,虎符青芒顺着地脉逆流。九原城外的晋水突然改道,混着玉玺粉的浪涛扑向破城槌——水流触及咒文的瞬间,三百鲜卑巫师从槌身暗格摔出,每人手中皆攥着拓跋部与董卓往来的密信!
蔡琰的焦尾琴声,犹如一道划破风雪的利刃,清脆而凌厉。她那身披白狐裘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轻盈地掠过祭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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