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正是兑现之时。
“陈宴,你想做什么?”孟绾一看清了那摆在身前,刻着熟悉名字的灵位,顿时慌了神。
她装不下去了,就连称呼都下意识地暴露。
“孟绾一,你既然喜欢磕头,那就对着被你害死的这位,好好磕!”
“磕个痛快!”
陈宴用力拽着孟绾一的发髻,俯身贴近,一字一顿道。
众所周知,陈宴这个人向来喜欢成人之美....
继母大人都主动要求了,当儿子的又怎能不满足呢?
“陈宴你敢!”孟绾一咬牙切齿。
“砰!”
“砰砰砰!”
陈宴笑而不语,没有作声,回应孟绾一的只有摁着她脑袋,此起彼伏的磕头声。
那梳得整齐的青丝,散落了一地,随着有序的节奏,上下摆动。
“陈宴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那可是你娘!”
被绣衣使者牵制住,无能为力的陈辞旧,歇斯底里地质问。
“我娘姓谢不姓孟!”
陈宴回眸,勾起一抹笑意,淡淡回道。
顿了顿,又继续道:“更不是这种心肠狠辣的毒妇!”
“砰砰砰!”
说话的同时,陈宴手上的动作,一刻未停,依旧帮助孟绾一,完成着她磕头的心愿。
堪称二十四孝好继子。
“为什么!”
“为什么那些刺客,没有杀死这个混蛋!”
陈辞旧怒视陈宴,眸中尽是怨毒之色,是藏不住的恨。
但凡这贱人死在了秦州,都不会有今日的羞辱。
他凭什么能有如此好运?
“娘,您在天之灵睁开眼看看!”
“陈宴大人为您主持公道了!”
孟瀚仁怀抱着母亲的灵位,双目通红,饱含热泪,仰天长啸。
曾经以为这辈子都报仇无望,直到这位大人的属下找上了门....
“国公夫人,你说说你怎能如此蛇蝎心肠呢?”
陈宴闻言,将孟绾一的头薅起,阴阳怪气道:“堂堂孟氏的嫡女,竟能做出毒害庶母之事?”
说罢,咂起了嘴,满是嘲弄。
“陈宴,你不得好死!”
额头早已磕破,殷红的鲜血渗出,布满了孟绾一雍容的脸,显得极其狰狞,斜眸盯着陈宴,诅咒的话语从牙缝中蹦出。
这是远比之前任何一次还要更狠的羞辱。
竟让自己给那个贱人的牌位,以及她的儿子磕头.....
“国公夫人说什么?”
陈宴侧着耳朵,仔细聆听,笑道:“悔不当初,还要好好忏悔?”
“那就只能遂你心愿了!”
“砰砰砰!”
话音落下。
陈宴眸中闪过一抹狠意,拽着孟绾一的头,又重重磕在了地上。
他最孝顺了。
怎能忤逆继母的意思呢?
纵使懦弱如孟饮冰,也再也看不下去了,厉声道:“陈宴,陈掌镜使,你今日对你娘的所作所为,一旦传出去了,就不怕被世人戳脊梁骨吗?”
陈宴闻言,耸耸肩,淡然一笑,回道:“国公夫人不都说了嘛,这都是我们的家务事....”
“再说这磕头也是她自己要求的,陈某不过是成全而已!”
被世人戳脊梁骨?
那首先也得能传出去才是!
其次这可都是,他的好继母要求的呢....
孟饮冰怒不可遏,痛骂道:“绾一含辛茹苦将你养大,到头来就这么对她,你真是个畜.....”
但话还未说完,就被陈宴所打断:“孟大人这么心疼的话,不如跟你的好妹妹一起忏悔咯?”
“你敢!”
一股不妙的预感,开始疯狂涌上孟饮冰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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