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姐在外面自由吗?”怀玉趴在桌子上,看着正准备嫁妆的怀庆。
怀庆自己不会刺绣,不过给自己做一身衣服倒是可以尝试的。
尤其是她这次回来,可是带了不少纯棉布匹。
用来做睡衣最好。
“心若自由,在哪儿都自由。”怀庆头都不抬的回应,裁剪并不困难,难的在于要把针脚做的很平很平。
像后来针织的那种。
越接触这些传统的工艺,她只会越敬佩这些把传统工艺玩得精的人。
这都还没做成呢,手指都被扎成筛子了。
她本以为自己的手不算笨的。
没想到,直接打击了。
可都开始了,也不能半途而废不是。
怎么着也得亲手做一件完全自己动手的成品。
所以,怀玉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怀庆一直闷头跟针线较劲。
“不管嫁谁?日子都那样,想要过的好不好,大的方向肯定是彼此人品好,小的就得靠自己。”怀庆真诚的对怀玉说,不管怀玉能不能听进去。
不过想想,怀玉嫁的人家,怎么会让她受委屈呢?
不说帝王德妃的宠爱,就是沈家也不是一般人能得罪的。
“哼,靖安侯府要是对皇姐不好,皇姐好好收拾他们。”在怀玉的心目中,怀庆可是不会忍气吞声的,之前的经历让她觉得皇姐无所不能。
就算她已经长大了,成熟了。
她懂得了怀庆皇姐的无奈,也依旧坚信皇姐能过好。
“嗯,会的。”怀庆笑着答应,继续跟手指间的衣服战斗。
“公主,娘娘有请。”不一会,就有人来传唤怀玉了。
这几乎成了雷打不动的惯例,若是德妃娘娘不派人来,估计怀玉就要在这里留宿了。
“知道了。”怀玉懒洋洋的起身,无奈的离开了。
隐隐的寒松香传来,骨节分明的大手已经接过了她手中的衣服。
“真是倔驴,这双手不想要了。”手的主人把衣服放到一旁,捧起了已经伤痕累累的双手。
低头吹吹,微凉的风抚过指尖,怀庆的心不由颤了一下。
“沈大人这是擅闯后宫?”怀庆调侃,她还以为沈抑尘能忍到她成婚之后呢,没想到,他还是没忍住来了。
笑笑,沈抑尘取来药膏,温柔的为受伤的指腹涂上。
“想你了,来看看你。”沈抑尘涂好药之后,居然拿起了一旁放着的衣服,自己上手。
怀庆眼前一亮。
不是吧,这男人还有这么一手!
自己怎么弄都觉得皱巴巴的布料怎么在人家指缝间那么平展。
那本该拿着狼毫断人生死的手,拿着那缝衣针,也是那么的自然。
这就是天赋吧。
沈抑尘有生以来第一次碰缝衣针居然是在这里。
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没想到偏偏对针线没辙。
“我不想你嫁,可是我现在不管做什么,都改变不了你要出嫁的事实……”沈抑尘想过各种手段,可以让宋景安死,也可以让宋景安残。
想来想去,宋景安若死了,后来者会更麻烦。
“原来沈大人也有做不到的事情啊……”怀庆调侃,她没那么幼稚矫情,觉得凭一枪所谓的情意就能改变事态发展的走向。
“抱歉,让你失望了。”沈抑尘抬头看向她,温柔的目光能把怀庆溺死其中。
“还好,还好,我本来对你也没抱什么期望。”怀庆大方的谅解才是对沈抑尘最残忍的报复。
沈抑尘无奈,压住心头窜起的痛,那种知道怀庆并未把他放在心上的痛,继续低头缝着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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