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她会省力些。
就在她准备架起往土石堆走去的时候,楚怀瑾已经过来了,抢先把腰带顶到了他的脖子上。
只是不声不响的帮着干活,看都不敢看怀庆一眼。
他毫不怀疑,刚刚皇姐真想杀了他。
怀庆用人家弃了的簸箕铲土,搬到车上,然后在楚怀瑾能拉动的能力范围内,让他送到指定地点。
从跌跌撞撞到平稳输送,楚怀瑾的脖子已经被磨破了皮,火辣辣的疼。
怀庆的手也破了,腰都快直不起来了。
可是,看看那犹如蚂蚁一样不知疲倦来回折返的百姓,她咬咬牙,继续。
慢慢的,居然有不少人采用了怀庆的方法,在脖子上套了一根带子,这样比之前省力。
在能坚持和坚持不了的一段时间里,会有一个疲劳麻木阶段。
姐弟两只是机械的上土,运土。
“妹子,兄弟,这里有个饼子,你们先将就吃。”李娃哥从汗渍斑斑的怀中取出一个早就冷却,又带有点点体温的野蒿饼。
“谢谢李娃哥。”怀庆努力的站起身子,接过这今天的温暖。
李娃哥羞涩一笑,挠了挠头,看着快累瘫下的姐弟俩,本想劝他们休息一会,可是……话到了嘴边又咽下去了。
这就是他们的命。
掰开饼子,递了一半给楚怀瑾。
楚怀瑾这才战战兢兢的接过饼,惶恐惊惧的眼里突然间有了委屈,泪水瞬间滑落。
“我们今天没有这块饼子,不会死,可是,不代表李娃哥省下自己的口粮给我们的情意就无用。”怀庆冷冷的看着楚怀瑾。
可怜的三皇子,活了十五年,何曾吃过这样的苦。
宫里虽然贤妃娘娘一直耳提面命,让他各方谨慎,小心。
那也是锦衣玉食的养着的。
“怎么?”
“嫌脏?”
“还是嫌不好吃?”
连声的质问,让楚怀瑾连辩解的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把饼子往嘴里塞。
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本能让他选择了该做什么。
他知道,若是他再有让皇姐不悦的举止,他毫不怀疑,接下来就不止是一个耳光。
“丫头,这里有热水,喝点吧。”远远的,一个老妇人蹒跚走来,手里端着陶壶。
怀庆同样是起身接过,看着所谓的热水,居然是还冒着热气的粟米粥。
虽然稀到能照出人影,可是……
一滴泪水还是不可控的滴落。
“谢谢婶子。”就着陶壶,就口,喝了几大口。
随即递给楚怀瑾,看着他立即哐哐喝完了。
老妇人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接过陶壶又缓慢蹒跚的离开了。
赵光华在工地上看到公主和三皇子殿下的时候,起初以为自己眼花了。
当他站定在姐弟俩身边,确认身份的时候,他觉得天要塌了。
环顾四周,这皇家仪仗呢?
侍卫呢?
脊背发凉,一阵阵的寒颤。
“赵大人当监工来了?”怀庆一屁股坐在地上,语气平和的跟环境一点都不符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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