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玉鹤今年才二十三岁,头次下场就能中进会试前二十,几乎已是傲视群雄的存在。
成容看着成玉鹤的眼里都冒着星星,她觉得成玉鹤整个人都在发光。
“容容恭喜大哥得偿所愿,大哥可有着人回家报喜?娘若是知道,肯定高兴极了!”成容眼睛有些涨热,心里自豪得不行。
与成容选秀进了穆王府的意外不同。
成玉鹤这个才是家里实打实这么多年的希望。
他四岁启蒙,十二岁便独自在澜州求学,这么多年,只有年中和年末能回家来瞧瞧。
有多用功从他每回回家都要宽松不少的衣裳尺寸就能看出。
他从小又最懂事,有什么不好的从来不说,但成容自小就明白,成玉鹤这个大哥才是家里最多思多想的人。
家中人都对他寄予厚望,他对自己也严格。
是为了自个儿更是为了家人,比成父不知道靠谱多少。
秀才,举人,贡士,进士,哪步不艰难?如今做到了,成容真心替他高兴。
“你安心便是。”成玉鹤让成容放心:“我已让身边的小厮回去说了,想来这会父亲母亲也已然知晓。”
成玉鹤心中自然也畅意,但他本身就是内敛的性子,如今闳稷还在场,面上还是冷静沉稳的。
“很不错,恭喜。”成玉鹤确实优秀,闳稷也不吝啬夸赞,由衷地恭贺他:“殿试在即,以你资质,稳住二甲不是难事,若是有运道,一甲也未尝不可。”
殿试基本不淘汰人,只是要排一二三甲再由吏部授官。
一甲便是状元,榜眼,探花三人,闳稷对成玉鹤的欣赏很直接。
“殿下谬赞,草民愧不敢当。”成玉鹤跟成容可以打趣不客气,但对上闳稷还是做足了姿态。
想了想,成玉鹤又说:“一甲的运道草民无福消受,也不想消受。”
哪会有读书人不盼着进士及第呢?
但成玉鹤说这话是真心实意,今年得了进士及第,日后的仕途还真不一定好走。
确实是个聪明人。
闳稷挑眉看成容,成容也在笑:“大哥放心,你安心准备就好。”
成玉鹤闻言抬头看闳稷,闳稷跟他对视:“容容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好吧,这下懂了。
几人今日本就是为了来看看放榜的热闹,热闹既看了,那用了午膳后也该回府了。
结果才出厢间,便直直遇上了宜王一行人。
见着成容和闳稷,闳训一顿,敛了敛神色,规规矩矩地道了声:“九叔安。”随即又朝成容微微颔首:“成侧妃。”
闳训不同于从前的太子,成容是不用朝他行礼的,因此也跟着微微颔首算作打招呼。
“今日凑巧,九叔…也来看放榜?”闳训说这话时看了眼成容,又看了眼身后的成玉鹤。
闳稷嗯了一声点头:“三年一次的热闹,不来看看也可惜。”随即话锋一转笑道:“也确实凑巧,殿试事忙,还以为你会忙得脚不沾地。”
闳训闻言面露些微苦色,摆摆手叹了声:“苦中作乐罢了,好不容易逃开礼部那帮老大人的视线,九叔何必明说出来让侄儿难堪?”
他这话有亲近的意味在,闳稷也只是笑,没再多言,拍拍他的肩膀便走。
本就是偶遇,随意寒暄几句就是了。
只不过看着闳稷几人离去的背影,闳训身子没动。
眼神有些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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