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受灾县的伤亡比之前少了许多,便是闳稷说的疫灾也没有泛滥。
听说是早有准备,刚去到那时便先大量购入因雪灾而积压不出的寻常草药。
去买的人不一样,每家也只买一种,因着都不是什么稀奇的草药,也没谁反应过来。
收来的药材也没有摆着好看,每日都会命人熬上几大锅药汤让百姓喝下,自个儿也以身作则,每日都喝。
等到了赈灾后头,百姓们才惊觉自个儿好像没怎么生病,这才明白了宜王的苦心。
而本来还想在疫灾时拿着药材奇货可居的黑心商家也因此断了财路,手中药材积压,没法子,只能又低价抛售。
这回的赈灾宜王办得确实细致,银子也省下不少。
顺德帝自然大喜,在朝堂上连声夸了宜王三个好。
恰好春闱即将放榜,顺德帝大手一挥,直接将今年的殿试交由宜王与礼部一同负责。
这是一个信号,是顺德帝满意宜王的大信号。
能进殿试的人那已然是在贡士之列,此中能做手脚的地方可不少。
对于宜王来说,这是笼络朝廷新生力量的好时机。
赈灾一事做得好,宜王的才干也让朝臣们都看到了,那朝廷的风向会转弯也就不稀奇。
宜王春风得意,衍王一派自然就要着急了。
不急不行啊,他如今还没办成一件实事,除了顺德帝那一点偏心,能倚仗的的确太少。
他急需一件事来证明自己,是向顺德帝证明,也是向朝臣证明。
三月初八,幽台监冶使兼幽台太守江厚平进京面圣述职,一为金脉,二为幽台屯兵。
这两件事都不是小事,顺德帝很重视。
江厚平也因此留在了平京官驿,要将事情商量好后才会回幽台。
也是在三月初八的半夜,江厚平的房间进了一个人。
不是旁人,正是如今该春风得意的宜王闳训。
“属下江厚平,给殿下请安。”官驿里想来是有闳训的人,他进来得并不难。
不过想想也是,如今他羽翼渐丰,能安插自己的人手也不奇怪。
闳训其实生得很好,是很端正的长相,只是因脸上常年没什么表情而显得有些冷沉。
“江大人,你我已许久不见。”闳训神色淡淡,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自个儿跟前的人。
江厚平又是颔首:“属下已有七百又四十天未见殿下。”
“……”闳训冷哼一声:“这你倒是记得清楚。”
见江厚平又不敢应声,闳训见惯了,遂摆摆手:“罢了,念你事出有因,起来吧,金脉一事,详细说来。”
去年金脉一事确实打了闳训一个措手不及,太突然了,完全没给他反应的时间事情便已经被定下。
“禀殿下,幽台金脉一事,若究其因,实系于您的叔叔穆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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