闳稷盯着成容的脸,冷哼了一声也不回答,可紧接着又听见成容哦了一声开口:“九哥不说,容容也知道。”
闳稷闻言眉头一挑,轻点头等着她的下文。
“因为九哥喜欢容容,喜欢容容喜欢得不得了…可对?”成容笑眯眯看他。
闳稷…闳稷只是嗤笑一声,他只觉得怀中人如今笑得活脱脱是一个得意的狐狸精模样。
“成容,你就得意吧…”闳稷叹了一口气,没反驳也没肯定,只是话还没说完,成容就伸手搂过闳稷的脖子,两人交颈而抱,成容在他耳边轻声笑:“好听呢…”
“九哥叫容容心肝肉好听呢,你的心肝肉…很欢喜…”
闳稷顿了顿,身子僵了,心里有些怪异,这种感觉大概是,觉得自己整个心都开始跟着成容的话飘飘落落,很奇怪,有些不舒服,但也说不上到底哪不舒服。
成容也觉着闳稷的脸色变了又变,但她也没问,有什么好问的,让他自个儿慢慢想就是了。
晚些时候两人也待在一处,这几日顺德帝都没再召闳稷去伴驾,闳稷除了日常请安,其余的时候也挺清闲。
而顺德帝虽说是出来避暑,但也不是政务都不处理了,在平京的时候是三日一小朝,五日一大朝,而在行宫就改为一旬一朝,尽量减少平京那些大臣来回劳碌。
耽搁不了什么,重要的近臣也是有殊荣跟着住来行宫的,奔波的只是那些官衔不低但却清要的大臣罢了。
而平京坊市间流传着太子不孕的消息也是在七月头旬的朝会上给抖落出来了。
不是旁人问的,闳稷回来说起这人时成容也有印象,就是和苍夷才出摩擦时便叫嚷着要和亲的那位大臣,户部尚书,沈喻。
“沈大人他…是户部尚书,不是御史吧…”成容虽只是听着,但也觉得这人挺怪,怎么皇家的事儿都想插上一脚呢?御史都没他嘴巴勤快。
前有提议让公主和亲,这回又是在朝堂上让太子没脸…
“御史?他沈喻可是天子近臣…”闳稷冷笑一声,说了这么一句话后就停住,让成容也跟着想。
闳稷这话就很微妙,沈喻胆子再大呢?那可是太子啊,能在宗嗣这事上信口开河?
“九哥…”成容沉默半晌,眼神有些不对,皱着眉看向闳稷:“这事难不成是陛下…的意思?”
闳稷没作声,走向书案拿起几沓密信递给成容才开口:“闳谦谨慎得很,他吃的药混在了钟绶坐胎的药方子里,任谁瞧着都正常,能查出来费了我不少功夫。”
成容接过后翻开看就是一顿,上头写的诊言实在直白。
‘此症乃先天肾元不足,复加情志久郁,致肝肾失调,精关失固,故嗣育维艰。此症非旦夕可愈,须缓缓图之,若能持心养性,假以时日,或可有望’
“您倒是不忌讳,让我看别的男人的脉案?”成容看向闳稷,颇有些无语。
闳稷呵了一声,确实没在意:“这有何妨?闳谦是个没用的。”
当太子没用,当男人也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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