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福的殷勤她不是不知道,很正常的一件事,从前是观望,如今不过是下了注而已。
当然,这种下注也顶多是对她殷勤些,多帮着说些好话之类的,若是要让他做其他的,以他的性子是绝无可能。
毕竟人家只是想跟在后头分点汤,不想拿自个儿的小命开玩笑。
成容当然也没想做其他的,这样就很好,周康是个笑面虎,不管心里如何想,至少面子上已是相当过得去。
应福往日是严肃些,但如今态度已经拿出来了。
闳稷身边常跟着的两人都对她释放善意,瞧瞧,这是多好的事。
从宝禾院一路行至前院,坐在轿子里也没觉得时间过多久。
成容刚被弗露扶下软轿,便听见一道久违的男声语带兴奋地叫她容容。
抬眼一望,便见成玉鸫身着一袭青竹锦袍背着手站在不远处,身边站着闳稷,两人一个白些,一个黑些,此时都面含笑意地看向她。
“二哥,殿下。”
成容扶着弗露走近,闳稷听她这招呼声明显一愣,但又像是想到些什么,只是摩挲着手指笑了笑。
殿下就殿下吧,人家正儿八经的哥哥在这,喊九哥确实太怪了。
“容容自与你二哥叙话,我回书房,待会留你二哥用午膳。”
这是闳稷给她们兄妹二人留空间的意思。
“嗯,容容知道了。”
“草民恭送殿下。”
两人都朝他福礼,闳稷点点头,只是临走时悄摸捏了捏成容的手。
成玉鸫嘴角撇撇,只当没看见两人的小动作,待闳稷走后,他才将眼神放在成容肚子上,略带了些探究。
“我这外甥该有五个月了吧?”他得信儿的时候是端午,那会说是快四个月了:“听你说我外甥挺乖的,如今看来是没骗我,你气色很不错。”
成容嗯了一声:“褒儿乖得很,一直没闹我,倒是你…”她眼神看向成玉鸫,语气也有些调侃:“你也不差啊,这皮子怎的还是晒不黑,你跟人家做生意人家也信得过?”
成玉鸫自小如此,晒不黑的体质,从前年纪小,成容和他在外头疯玩一整个夏日,结果成容黑了一圈,他反倒没有变化,当时不知把成容气成什么样,非说成玉鸫背着她用什么香膏胰子了。
“啧,你这语气怎么还是这么酸?”成玉鸫拿着折扇在成容脑袋上轻轻一敲:“跟我做生意的又不是以貌取人之人,就你最肤浅!这得亏是穆王比你黑,否则你不得陈醋成精了?”
两人向来一见面就斗嘴,都是这么打闹着长大的,嘴上都不饶人,这里头的亲近自然也不是虚的。
“家里之前的事想来你也知晓了吧。”调侃叙旧得差不多,成容才提起之前那事。
成玉鸫闻言笑容收了收,嗯了一声,好半晌才听到他开口。
“都是爹的错,娘…她这些年是受了大委屈。”成玉鸫面色有些难看:“容容,那外室你欲如何处置?”
那许绵兴许是假的,可许茵娘…看成父那样子就知道,是半分也没冤枉他,那就是他在扬州置的外室。
“二哥觉得该如何?”成容不答反问,是想看看成玉鸫如何想的。
成玉鸫扯了扯嘴角:“若是问我,只怕你会吓到…”
“从扬州到平京多走水路,这些年水匪不少,死个妓子……又有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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