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洪沙瓦底,开始信佛了
想到贺九仪说太子癔症没有完全康复,马惟兴有点慌。
我登上战车,不会被误伤吧。
朱慈煊开口打断马惟兴的胡思乱想。
“叙国公,指出马宁的将旗。”
……
“总兵大人,是猛火油。”
等副将探明山上凶猛火势的情形,马宁有些醒悟。
猛火油比水轻。
山峦上的小溪带着猛火油,才成如此燎原之势。
明军肯定还在山中布置了干草燃油。
山上和木寨窜起数道冲天的火舌,树木被烧的劈啪作响,时不时的爆炸声此起彼伏。
在春风的助力下,烈焰很快蔓延连接。
从山峦到山下木寨,炽热的火墙拔地而起,犹如一道火龙横亘在他们的退路上。
马宁闻着空气中淡淡的硫磺味,看向尝试突破火墙的辽东精锐将领。
辽东将领的金钱鼠尾辫都烧焦一半,摇头道:“冲不过去,几十丈宽的烈火,虽然没有完全覆盖,但也很难通行。”
“光是硫磺味就让人几乎窒息。”
“明军还在后面不断添油加火,山林中的明军还在射箭干扰我们。”
马宁犹豫良久。
反正投明吗
但还没到绝境,他有一万兵马,且战且退,也能全身逃至孟定。
彼处山峦重迭,白文选骑兵追不上。
而且五千平西王本部兵马,肯定不会就这么未战先降的。
他在代清是援剿总兵,到了大明呢
跑到马惟兴马宝两兄弟麾下做个副将
一念至此。
马宁留下亲信带着民夫用火炮断后,仓促集齐六千兵马准备北返孟定。
然后兴威城突然开炮打乱清军的火炮阵型。
那些民夫见势不对,直接四散逃窜,督战队不断砍人也不奏效。
他们也清楚,现在逃还有几分机会。
等明军杀来,夹在两军中间,才是真正的死路一条。
不少民夫直接跳进阿瓦河中。
马宁眼睁睁看着明军轻松突破他的布置。
冲到他面前。
也看见了孙崇雅部将说的白马。
看见了朱慈煊的日月龙旗。
更看见了王辅臣。
双目圆睁,马宁难以置信。
王辅臣这个浓眉大眼,又认了永历帝为义父吗
刚被抓不久,就给大明效力。
完了。
马宁脑海中只有这两个字。
他以前虽没和王辅臣一起作战过,但人的名,树的影。
刚刚入关,得到大半天下的多尔衮阿济格等名将都称赞不已的活吕布啊。
力抗多尔衮两次亲征。
代清刚入关,勇武的八旗子弟都以认识马鹞子为荣。
白马战车上的朱慈煊挥甩着玉石,直接砸倒一片立枪阻拦的清军。
王辅臣在那白马战车的掩护下,如入无人之地,没有人是他一合之敌。
马惟兴这个前几天还忠心耿耿的本家老乡,还在不断挽弓射箭。
在这三人的冲锋下,明军骑兵瞬间突入撕开一道口子的清军阵中。
纵马驰骋,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匕首,直插清军一个个阵型之中。
马刀长枪在空中划出道道寒光,夺取着清军士兵的性命。
带给他们无边的恐惧。
滔天的火光映在清军士兵惊恐的脸上,投下扭曲的阴影。
鲜血残肢随着明军骑兵的冲击不断抛洒出来。
阵阵马蹄声中,凄惨的喊叫不绝于耳。
焦土,硝烟,血腥的气味,还有硫磺的辛辣,直往鼻腔里钻。
这一刻。
马宁脑子里突然划过家乡那些穆兰教说的哲罕南。
汉话,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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