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婕妤,奴婢有事情要禀报。”
伺候着谢玖整理衣裳时,春容低声开口。
谢玖敛眸,悄悄打量了一下四周,见没人,这才点头,“说。”
“昨日下午,太医院派人去府上给老爷请脉,奴婢跟着一道去的,老爷的脉象似有不妥。”春容压低了声音,“只是,太医含糊其辞,奴婢未曾打听出来,本想着回宫就禀告婕妤的,但不巧,奴婢回宫时,婕妤已和晴芳到承明殿了。”
晚上是晴芳守夜,今早春容来换她去歇息的,这会子才接触到谢玖。
闻言,谢玖的目光稍沉几分,“我爹可有所察觉?”
“应当没有,太医给老爷诊脉后,并未多话,知道是寻常咳疾,此前婕妤送去的太医院的方子虽也好,但开方的人未曾诊断过老爷脉象,所以有些地方用药不够对症,现下已开了新方子。”春容如实叙述。
转而道,“奴婢发现不对劲,是因为那太医为老爷诊完脉后,又让夫人把老爷的药渣拿来,他细看了一番,奴婢瞧着,不像是单纯的看看,倒像是找什么东西。”
听到这里,谢玖的面上已然严肃起来。
示意春容继续。
“后来奴婢询问太医,是否有什么不妥,太医也说是无碍,可夫人瞧着,有些莫名的紧张,不像是担心老爷病情,倒像是”
春容斟酌了一下用词,还是道了句,“像是心虚。”
“心虚?”谢玖的脑中飞速运转起来,秀眉紧蹙,“难不成父亲病里的蹊跷,和我娘有关?”
主仆两个边说,边出了承明殿,往未央宫去。
春容扶着谢玖的手,“奴婢不能确定,也曾找了机会,侧面同夫人打听,但是夫人并没说什么。”
闻言,谢玖敛了敛眸子,捏着帕子的手,不由收紧了些。
“皇上是一直同我在一起的,不曾召见太医,杨止安也没有特意禀报过什么,估么着,皇上也还不晓得此事,亦或者那位太医不确定我爹的病是否有问题,所以没急着来禀报。”
“婕妤先别多想,或许是奴婢多心,也未可知呢。”春容安慰。
不过谢玖却已经警惕起来。
春容跟了她这么多年,向来心细又稳妥,如果春容觉得事情有异,那多半是有点蹊跷。
但眼下多想也是空想罢了,谢玖也只能先按捺住心思,点了点头。
未央宫。
刚到门口,竟碰上了魏婕妤和刘才人。
三人相互见礼后,谢玖正欲进去,却被魏婕妤叫住。
“上回的事情,多谢你愿意相信我。”
谢玖转头,“不必,我只是照实说罢了,有凭有据,我才会信你,若无证据,我不会多嘴的,你该谢的,是收集了证据的刘才人。”
人心隔肚皮,除非是多年相交,可推心置腹的好友,谢玖如今是不会轻信于谁的。
“我已经谢过刘才人了。”魏婕妤道,面上稍显别扭,“只是还未曾谢过你,你病了多日,我不便叨扰,所以才等到今天,这些是我的谢礼,还请收下。”
说着,让大宫女思薇把一个漂亮的锦盒捧上前。
春容也是立即上前接过。
谢玖抬眸直直的看向魏婕妤,“这回是遇上了我,如若是旁人,是哪个想陷你入不易之地的人,怕是你如今就不能好好站在这儿同我说话了,自己小心提防着些吧,要害你的人从来不是我。”
留下这句话,没再多做停顿,转身率先进了未央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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