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
白清嘉还睡眼惺忪,沉浸在似醒非醒的状态里,连眼睛都只是半眯着。
太子睨了她一眼,冷着脸重复:
“你与他,迄今为止都做过什么?”
白清嘉睁大了眼睛,像看陌生人般打量着太子。
还是那张脸,还是那双阴鸷冰冷、满腹算计的眼眸。
怎么就能问出这么没脑子的问题?!
她足足沉默了一分钟,才慢吞吞地说:
“殿下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上次中药的事,不论是萧浩还是她,给太子讲解时,都刻意省略了一些亲密内容。
难不成说谎被发现了?
“呵……”旁边太子冷哼一声,甩了甩衣袖,从袖中拿出一张字条,“这是他昨日写下来留给孤的,你若与他没有做什么,怎会让他如此?”
不知为何,白清嘉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丝丝幽怨和气恼。
白清嘉不明所以,接过那张纸条。
只看到白色的宣旨上,用标准的小楷写了三个大字:
“别碰她。”
即使萧浩不在这里,白清嘉都能清楚脑补出他写这些话时的表情和动作。
太子悠哉哉打量着她沉默的模样,咬着牙,似笑非笑地说:
“这终究是孤的躯壳,你们做了什么,孤没资格知道么?何况……白清嘉,你是不是忘了,你是孤明媒正娶的太子妃,不是什么萧浩的教养嬷嬷。”
这是认识这么久来,太子第一次连名带姓叫她。
白清嘉相当大心脏,打了个哈欠,才慢吞吞地说:
“殿下既说了是教养嬷嬷,我与他还能做什么事?左右不过是讲故事罢了,毕竟他只是个八、岁、心、智的孩、子而已。”
对着八岁孩子都能下手的变态,还能称得上人吗?!
她中药的那次不算。
“白清嘉,你当孤是那个蠢货吗?”
太子冰冷的视线都快结出实质的冰霜来了,
“不论他心智几何,都是个成年男人!你与个成年男人同处一室多日,末了还蛊惑他留下这等暧昧不清的字条,究竟藏了什么心思!”
白清嘉像看傻子般盯着太子。
萧浩不就是他自己吗?!
她觉得太子不愧是太子,果然是个狼人——比狠人多一点。
狼起来,连自己都骂,啧啧啧……
“他身体再成熟,心智也只有八岁而已啊!”
白清嘉觉得太子在无情无耻无理取闹!
“谁会对着一个八岁的,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做逾矩之事啊?!”
“八岁?什么都不懂?!”
【色女人怎么能蠢成这样?!她脑子里都是水吗!】
太子冷哼,夺回那张字条,拇指和食指并拢,将之夹在指尖,然后打了个响指。
“啪!”
也不知他是怎么用力的,清脆的一声响后,那张纸条就化为齑粉了。
但显然只毁掉一张字条,并不足以平息堂堂太子的怒火。
他单手拂散那些粉尘,舌尖抵住上颚,气到发笑:
“白清嘉,你告诉孤,一个只有八岁心智的小孩,是如何写出这种字条的?”
【他就是在挑衅!挑衅!!!】
“哪种?”
白清嘉紧锁眉心,忍无可忍地半坐起身瞪他,
“如此清清白白的纸条,谁看了都只会说这是对我的关心罢了,怎的偏生你看了,就成了不清白了?”
话说到这里,她越想越气,于是没好气地说:
“心脏的人,看什么都是脏的!”
“白清嘉!”太子怒吼。
“萧长渊!”白清嘉毫不认输,还比他多了七个字,“你不要无理取闹!”
“孤无理取闹?你敢说孤无理取闹?!”
太子也气到从床上坐起来,和她面对面对峙着。
【不行,一起坐着像夫妻夜话,根本不足以表达孤的怒气值!孤要站着!站着!!】
然后他又猛地一翻身,长腿一跨,就站在床榻边,以绝对居高临下的姿态打量着她。
白清嘉看他不盖被子了,就把被子全裹在自己身上,然后拿出坚强不屈的姿态仰头和他对视。
她以为就太子那副小心眼,这通吵架,得让他在心里把自己骂死了。
不想那家伙站起来,俯视自己后,心里想的第一件事是:
【这个角度看她,还挺可爱的……】
【难怪萧浩会对她如此痴迷……呵,祸水!】
痴迷?!
白清嘉觉得今天早上太子从醒来起,就像个怨妇似的不停发癫,而且还在不断拉踩萧浩。
明明萧浩就是他八岁时的样子啊!
一个人怎么能越长大越招人讨厌到这种程度啊?
“殿下这还不是无理取闹吗?”
白清嘉冷哼,沉声提醒他,
“且不说我和他本就什么都没有,就算我们真的做了逾矩之事,也只是因为我们本就是夫妻!萧浩说到底,终归只是殿下童年时期被保存下来的一种人格而已!我和他做什么,合情合理,没人说得出错来!”
白清嘉越说越觉得自己理直气壮,一时间看太子的目光都变了。
太子明明是站在那里,笔直挺拔,可莫名在白清嘉说完这段话后,整个人都矮了些。
【她承认了!】
【她果然和那个男人有事!】
【她背着孤,和那个男人行逾矩之事,还理直气壮!】
【孤……简直就是个绿帽太子!】
白清嘉:“……”
年纪不大,脑补能力可真强。
谁还能分得清他和曹雪芹啊?
她瞪着太子,咬牙切齿:
“说白了,我和萧浩关系紧密,本就是受失魂症困扰的你、想要皇太孙的太后、还有想治愈失魂症的明大夫以及东宫属于你的所有手下共同期盼的事。
呵……怎么,现在殿下想卸磨杀驴?也用不着找如此低劣的理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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