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上了眼神。
春日的风穿过紫藤花架,吹开一片朦胧的花影。
“小姑娘。”云成玉平时难得见到外人,见这小姑娘又生得讨喜,不由得多看了几眼,懒洋洋地说道:“你这眼神,倒比饿了三日的狸奴还要馋,怎么?我这脸是能兑成灵石,还是能腌成酱菜?劝你擦擦口水,仔细脚下,当心一头栽进池子里。”
乌竹眠:?
哑药多少钱一包来着?
不对,这人怎么这么自恋?
说实话,年少的乌竹眠也算得上是个非常喜欢看脸的颜狗,而且师门里个个都长得好看极了,真是赏心悦目极了,她每天都过得非常舒心。
直到遇上了三师兄云成玉,好好一个美人,偏偏长了一张嘴。
还又自恋,又欠揍。
一开始云成玉说要教乌竹眠下棋,她第一次学,走一步想半天,拿着棋子思考,目光无意识地落在他脸上时,他就会忽然倾身凑近,嗓音带笑:“阿眠,再盯下去,师兄的脸皮怕是要被你灼出洞来,都说‘观棋不语真君子’,怎么到了你这里,反而成了‘观棋失魂呆头鹅’了?”
棋盘都被乌竹眠拍烂了几十副。
最后还是忍无可忍的大师兄强行制止了这项浪费钱的活动。
还有一次偶然撞见云成玉月下练剑,乌竹眠是真的好奇,这三师兄整天都病怏怏的,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主动练剑,实在是难得。
她坐在树上看了好一会儿,就忽见他挽了个剑花,飞身掠来,用剑尖挑起她的发带,压低嗓音,故作神秘地说道:“看了半天不累?早知你爱看皮囊,师兄就该在脸上提首诗,收你十块灵石观瞻一回,不过——传闻盯着美玉看久了会化作石头,师妹你怕是危险了。”
最后师兄妹打了惊天动地的一架。
匆匆赶来的大师兄忙把不省心的师弟拽回去。
二师姐则把愤怒的师妹提溜回了屋,她还在一本正经地交涉:“二师姐,你松开我,我今天必然要把三师兄打成猪头,然后把他绑在镜子前照个十天十夜!”
托云成玉的福,乌竹眠算是逐渐对美人的脸免疫了。
偏偏三师兄还对此自夸:“阿眠可是通过了师兄的美色考验,以后无论花花世界里有什么,就都不用怕了。”
乌竹眠表示呵呵,并且想给他两棒槌。
不过她一直知道,三师兄其实并不只是一个自恋又嘴毒的人,看着苍白病弱,没什么威胁,实则论心狠和计谋,绝对是数一数二的。
这也是为什么之前云成瑜说三师兄死了,乌竹眠却不相信的原因之一。
当然,三师兄虽然能算计,但却极其护短,狠心对待的,都是外人,以及……他自己。
想起这些回忆,乌竹眠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她拿着且慢,从草地上站起身,拍干净裙上的尘土和草屑,对李小楼说道:“走吧,师妹,去药王谷。”
李小楼点点头,催促道:“走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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