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京城比她想象的要危险。
这时,御史大夫卜槐率先出声:“陛下,虞觉民犯下此等有违人伦的大错,甚至不惜冒着欺君之罪立下毒誓,还请陛下严惩。”
但属实是众人低估了虞觉民厚脸皮的程度,他仍旧抵死不认。
“陛下,臣的夫人前段时日精神不济,缠绵卧榻,兴许是伤了心神,这才胡言乱语。仅仅凭此怪力乱神的连血珠,实在难以让臣信服!”
可迎接他的,是崔稚和用尽全身力气,扇下的一巴掌,“啪”的一声,在大殿之中尤为刺耳。
“精神不济?还不是你同徐妍偷偷在我的膳食中混入溃神散导致的!”
溃神散?此言一出,殿中有些听过溃神散名号的大臣不由得惊呼。
“虞尚书,你这是想要了你夫人的命啊!”
今日这宫宴,他们可听了好大一个八卦,简直是前所未有。
不等于虞觉民反应过来,虞夫人便从袖中将提前搜集到的,虞觉民同黑市老板交易溃神散的口供呈到了皇帝面前。
“不会的......这一切都是假的!”
无人注视的角落,裴成钧几乎快要将手中的酒杯捏碎,他的构思在此刻尽数崩塌。
眼前滴血认亲的真相做不得假,那难不成是因为,前世虞殊兰投靠了皇叔?
这才让皇叔成为谋反的?
顷刻间,前世的回忆涌上心头,他前世成亲后是那般的意气风发,如鱼得水。
靖安侯非但没有同他结仇,反而握手言和。
文远侯也渐渐站到了他的阵营。
母后也从未被禁足,他亦不曾入过宗人府。
父皇的宠信,朝臣的推崇,无不让他轻而易举地登上太子之位。
可一切都在他为了柔儿,摔死同虞殊兰的亲生骨肉,将虞殊兰在冰天雪地,赶出东宫的那一刻,一切都变了......
裴成钧不敢再多想下去,他咬破了嘴唇,一股血腥味涌入喉间,好似在嘲笑着他的愚昧!
“殿下,冷静。”
身后传来的是姚鹩低沉的声音,仅他们二人能听见。
“您忘了虞觉民毁了咱们矿山一事了吗?”
裴成钧不敢忘,前世就是将这矿山通信的任务交给了虞老夫人的孙女,虞殊兰去办。
这处矿山便产出源源不断的金子,替他收买了朝中一半以上的小官,令他声望剧增。
“虞觉民已经败了,齐王妃也并非凤女,对咱们也就无用了,殿下您可不能为虞觉民求情。”
“咱们的私兵死士已快转移入京,倘若不能借助今日的机会除掉虞觉民,恐不日生出变动来,毕竟,虞觉民如今可是天子近臣!”
姚鹩声音中夹杂着狠毒,可裴成钧显然被他这一番话动摇了。
对,只要自己抢占先机,先行逼宫,拿下皇位,便是凤女又如何?
江山都是他的!
届时重新夺回虞殊兰,不过是一道圣旨的事,皇叔岂敢不从?
姚鹩见裴成钧冷静下来,背对着他点头,便高声喊道。
“陛下,虞觉民这等私德不修之人,不堪为我朝重臣。”
虞殊兰早就将姚鹩同裴成钧方才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她眼中闪过一抹痛快的笑。
“英武侯此言在理,回禀陛下,臣妇要告虞尚书,谋杀亲母未遂!”
又是一个惊雷!
殿中大臣几乎都要惊讶得合不拢嘴,虞尚书今日是必死无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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