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小厮离开的还没忘记把窗户擦干净,然后这才悄悄关上窗户……
白敬新则是装模作样地练起了字,一开始手还有些不稳,写字歪歪扭扭的,但练了两个字儿后终于进入状态,强忍着打呵欠的冲动,一边练字一边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而此时,书房外。
白守礼也没进屋,而是站在了书房门口,将书房轻轻地推开一条门缝,就着门缝往里面张望。
就瞧见自己那个不孝子正在案后练字儿,虽然依旧不顺眼,可好歹比无所事事要来的强。
管家不知什么时候凑到身边,小声地说道:“老太爷,您且放心吧,大爷之前就是脾气着急,这才说话不中听。”
“但实际上,心里已经知道错了,这两天一直在屋里练字温书,时不时的还在里面长吁短叹,显然是已经后悔了,也知道自己错了。”
白守礼没好气地瞪了管家一眼。
“用得着你说?老头子我没长眼睛啊?”
管家只能讪讪地闭了嘴。
白守礼也不是简单的来看看,他来这里是有话要说的。
白首辅清了清嗓子,管家便立刻明白了,对着里面喊道。
“大爷,老太爷来了!”
说完就上前把门推开,然后扶着白守礼慢慢地进入书房。
白敬新也听到了动静,装出一副惊讶的模样,放下毛笔迎了出来。
看见老爷子后,他红着眼睛声音哽咽:“父亲,您终于来看我了。”
装出一副孺慕之情。
可白守礼是什么人?
人老成精的老狐狸!
哪里看不出儿子眼神里的真情有几分、假意又有几分,但也懒得拆穿。
被管家扶到周边后,他挥了挥手,管家十分有眼色地退了出去。
霎时间,书房里只剩下父子俩。
白敬新乖巧地上前站在白守礼身前,小心翼翼地看着父亲的神色。
只可惜,他修炼不到家,还真看不出父亲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但光靠猜,白敬新也能猜出几分——大抵是不高兴的。
要是真高兴了,那想来也原谅自己了,原谅了自己,那就该给自己这个儿子谋出路,怎么着也得去皇上那里求求情,自己就能官复原职了。
但外面一直没什么动静,说明父亲还是没消气。
白敬新心里对老头子充满了怨念,但面上就不敢表露半分。
等不到老爷子开口,他只能自己打破沉默,一副伏低做小的模样。
“爹,儿子已经知错了,这些天我一直在屋子里反省,我是做得过分了些,最过分的是不该不跟父亲商量就去找二皇子,让二皇子在司礼监安插咱们的人,儿子真是糊涂!”
“咱们皇上是什么人?那是聪明绝顶的人,又对司礼监这么看重,咱们往他的狗群里塞咱们的狗,皇上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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