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
路明非眨眨眼，不知道该如何对夏弥的行径做出评判。
哪有会吹萨克斯的金丝雀？路明非唯一认识的萨克斯高手就是师兄，也只有师兄能够把这么充满骚气的乐器吹得一本正经。
但想象一下楚子航被关在鸟笼里用吹萨克斯的方式给龙王耶梦加得歌功颂德……
天老爷啊，这个世界线有点太癫了吧？
很久以前路明非和老唐还是凯撒说起过这个事情，说是师兄跟小龙女调情的时候，小龙女会不会让师兄裸着上身给她吹萨克斯听，但没想到在这里居然实现了，只是可能前置条件有点不对。
“所以那些别的金丝雀其实也是……？”路明非咽了口口水。
“我不好说。”
“她她她……她真能做出这种事吗！？”路明非结巴的问。
“你不会以为夏弥很纯良吧？”老唐看着路明非，表情居然有些悲悯，“她的罪名可是色欲啊，色欲！你知不知道古巴比伦空中花园的故事？我说原来那个世界线里的。”
“古巴比伦空中花园，我记得是某任巴比伦国王修建给他的王妃的吧？”路明非问。
“对咯！所以现在角色互换了，既然现任的龙王是女性皇帝，新空中花园当然是修建给她的男宠的。”老唐说，“当然，她的男宠可能有点多，你可以参考同为女皇的武则天。”
“等一下等一下，你让我缓一缓……”路明非摇摇头，感觉自己有点承受不住这个事实。
他在旁边找了个凳子坐下，以一种有点瘫的姿势看着老唐动手铸炼金属。
无数火光无声的延展迸射，将老唐的面庞照得通红。
路明非眨了眨眼睛。
他已经眨了第三次眼睛了，但还是没有从这极具冲击性的事实当中回过神来。
就是刚发现世界线被重开的时候，他也没有这么震惊过，毕竟周围的朋友们虽然变了点，但好歹都还在，除了经历上不同，但大体的性格还是没有变的。
可是到了夏弥这里，曾经为了师兄可以放弃龙类阵营的纯爱战神，怎么反倒开起后宫来了？
甚至她还修建了空中花园作为行宫，专门用来豢养男宠，如果按照老唐的说法，花丛中的鸟笼有千千万，而师兄也只是其中的一只金丝雀而已。
那之前的纯爱都是假的吗？路明非还记得夏弥和师兄用执行部的钱公费旅游，每到一处都必定拍照发朋友圈，照片上的小龙女笑容灿烂如同阳光。
但如果这个世界线里发生的事情都是真的，那可真是……
可真是个……沟槽的世界线。
“这就顶不住了？”老唐问。
“太具有冲击性了，我以前一直以为耶梦加得跟师兄是纯爱……你看，她，她……”
路明非绞尽脑汁为夏弥想好话，他舔了舔嘴唇，接着说：“她都为了师兄转到我们这边的阵营了！而且最初的世界线里，她放水放了个太平洋出来，怎么会现在一转开后宫呢？”
“放个屁的水！按你的描述连心神都能拉扯白王了，最初版本的耶梦加得被混血种打死也不是不可能发生。”
老唐摇摇头，“明明，你还是不理解人类和龙类之间的共通之处。”
“什么共通之处？”路明非抬头看老唐。
“劣性上吧，”老唐看着手中逐渐收拢成型的暴怒，有些出神：“对于太过简单就能得到的幸福，无论是人类还是龙类都会不由自主的看轻。
“上个世界线里，夏弥可是从高中时代就开始观察楚子航了，最开始也就只是观察而已，连她自己都没想到过会陷进去。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去观察，甚至与楚子航一起亲历了不少事情，而当她陷进去的时候，就已经来不及抽身了。
“付出了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好不容易才得到了这么一个亲密的男友，她当然不会放过了。”
“但在这个世界线里，她是直接来把师兄抢到手了……”路明非轻声说，“虽然我知道老唐你说的这个道理，但我们这么揣测夏弥会不会有点不太好？说不定她养那些男宠就是为了让师兄有点危机感呢？”
“至少从表面上看，她是盖了个空中花园享受着呢，而且你说的这剧本像是三流编剧……不，我说直白点，像是苏恩曦写出来的。”
老唐叹了口气，“太轻易就能得到的东西，总会让人提不起劲珍惜，这是所有龙类和人类的通病。大家好像都认为幸福是来之不易的，而来得容易的东西，无论如何也没办法称之为幸福。”
路明非一时间没说话，头脑中思绪万千。
老唐看着路明非，也觉得自己这话说得有点太绝对，毕竟路明非这孩子是坚定的纯爱党。
他知道路明非有胡思乱想的习惯，或者说毛病，这个时候不吭声，大概是在想绘梨衣在这个世界线里会不会变，如果绘梨衣变了自己又该怎么办。看着看着老唐也感觉不忍心，又开口找补。
“当然，这话也不绝对。”老唐说，“事实上，要评判某个人或者事物是否能让你感觉到幸福，往往得在你失去它之后。”
路明非没说话，半晌后才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老唐，有没有人说过你像个哲学家？”
“我只是个铁匠而已，每天能抡两下锤子就算是万幸，有游戏打就已经很满足了。”老唐耸肩。
“嗯，要是耶梦加得也像你这么简单就能满足，就好了。”
路明非叹口气，他知道老唐说的有道理，但还是很难接受这件事，毕竟在他的心里，小龙女是真的爱师兄，而师兄也是真的爱小龙女。
如果夏弥不爱师兄，最初的那个世界线里就不会放水。
而要是师兄不爱夏弥，他早就从那天的尼伯龙根里走出来了，一直折磨自己又算是何苦来哉？
但现在一切都变了，龙王耶梦加得男宠无数，师兄楚子航也只是她其中的一个男宠而已，大概除了长得帅之外只有萨克斯吹得好这一个技能点。
可耶梦加得已经是龙王了，是在世俗世界里可以手遮一方天空的存在，只要她开口，什么类型的帅哥抓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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