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李素面带微笑，伸手去拿茶壶，准备为李纨斟茶。
就在这时，一旁的素云眼疾手快，急忙伸出手，抢先一步握住了茶壶。
“素大爷，这种小事还是让奴婢来做吧。”说罢，素云端起茶壶就给李纨倒了一杯。
此时的李纨心中不安，她下意识地接过素云递来的茶杯，未加思索便猛地仰头灌下一大口。
然而，还没等这口水咽下肚，只听一声惊呼传来——“且慢！”
原来是李素突然想起，这茶壶里装的是酒。
可惜此已然迟了。
“噗！”
一大口酒，不偏不倚地全部喷到了坐在她对面的李素身上。
毫无防备的李素瞬间被淋成了落汤鸡，脸上、身上满是酒水，混着李纨的口水。
“对……对不起……”
李纨呛得泪花涟涟，一边用手绢擦拭着嘴角，一边道歉。
由于被呛得不轻，原本白皙的面庞此刻涨得通红，仿佛熟透的苹果一般。
而她那细长的脖颈因为剧烈的咳嗽，弓成了一轮弯弯的月牙儿，手中的手绢紧紧捂着嘴唇。
素云也忙着帮李纨拍背擦嘴。
“大嫂子，我不要紧，要不再喝口水？”
李素拿手绢给自己擦了一下。
“不！”
李纨尖叫一声，她真不敢再喝李素的水儿了。
这都快呛死人了！
太尴尬了，本想着来跟小狼君见一面儿，谁知道丢这么大个丑，她可不是一般的丫鬟，更不是王熙凤那个不识字的，她是有文化的，她太要脸了！
除了那次不要脸的时候，还有自己偷偷摸摸的时候。
平时多要脸！
按理说是大哥的子侄辈儿，还算是自己的侄子！
不能再分析了！
腰链！
素云看着自己家奶奶，这么丢丑，也是无地自容。
看她们收拾的差不多了，李素忽然有个想法：“大嫂子，还有……素云是吧，长的真好看，咱们干脆一块儿喝吧，喝酒，刚才那一杯，就相当于大嫂子先干为敬了。”
李纨差点儿没被他这话给逗笑了。
素云却忍不住，库库的笑了起来。
“那……”李纨扭头看了看窗外的雨。
“大嫂子，你看这天儿也凉了，咱们就当暖暖身子，反正也无事可做，怎么样？素云你把外面桌上的酒拿来，再去东厢厨房拿点果子蜜饯熟食来。”
素云看了看李纨，见她微微颔首，匆匆的去了。
屋里安静了下来，李纨忽然心又紧张了起来，抬头偷瞧了一眼李素，低声道：“素哥儿，我，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来瞧瞧你……啊，你别，不行的……”
最后那个【的】字，变得极浅极淡。
“你能不能，，坐过去，素云很快就，就回来了。”
李素是正人君子，赶紧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李纨坐好了身子继续道：“我大哥的事儿，要谢谢你呢，兰儿跟着他舅舅，功课也进步很快，都是因为你。”
“大嫂子是应该好好谢我，怎么谢呢？”
“你说……吧。”
“我不会说，只会……”李素还没说完，素云就进来了。
李素瞅了她一眼：“动。”
“素大爷说什么动呢？奴婢还要做什么吗？”素云听到他说的最后一个字，但没懂，只好开口询问。
“哈哈哈，你要做的多着呢，来，咱们开喝！”李素站起身来，走到桌前：“大嫂子，请，还有素云，你也坐过来。”
素云答应，先是扶着李纨坐了下来，然后她给李纨斟酒，又给李素斟酒，最后给自己斟酒，活活一个斟酒姬。
“来，咱们满饮此杯！”
李素端杯，李纨跟素云也抛下顾虑，端起了酒杯，跟李素碰杯。
一饮而尽，酒意上头，心怀再次放开来。
屋外的雨，迷迷蒙蒙，沙沙的声音仿佛带着凉气打在心头，但美酒下肚，温热又驱散了那荡荡悠悠的孤寂。
一时间，不知酒醉，还是人醉。
不多时，素云先是被李素灌醉了，他是有意的，今天这个下午被满屋子的丫鬟弄的燥热难当，却不好开大会，怎么也要顾虑探春的感受。
但现在老熟人来了，正好挡枪，所以先把碍事儿的素云给弄倒，就方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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