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示是他和同事的聊天页面,同事刚发来一段视频。
点开视频,周父周母一阵眼热。
视频拍摄于周宜安的18岁生日那天,视频内周宜安头上戴着皇冠眉眼弯弯,半闭着眼任凭周予念拿蛋糕点涂到他脸上,给他画了个大花脸。
画完后刚刚成年的少年带着某种期待,眼睛闪闪发光的缠着自己最在乎的人问:“礼物呢?你给我的礼物呢?不会没准备吧?不会吧不会吧?”
得到有礼物的回答后,少年终于心满意足的停下来,开心的给大家分蛋糕。
周宜安张扬明快的声音间隔许多年再次以这种方式出现,如今阴阳两隔儿子的音容笑貌让夫妻二人泣不成声。
他们都差点受不了,要是周予念看到又该是什么反应,只怕精神会更加错乱,情绪彻底崩溃。
这真是要将人彻底置于死地啊。
“视频的事您二位不要担心,喻友还没有进到医院就被我同事在门口堵住了。”
“他这段时间一直在躲避警方的追捕,有人为其提供隐藏住所,提供财务帮助,二位有没有听喻文清提过她的生父?”
寻砚话里的意思很明显,窝藏喻友帮助他逃避警方追捕的就是作为女儿的喻文清。
这会再听到什么骇人的消息,也激不起周父周母内心的波澜,得知女儿那边没事,他们将提着的心放下。
周母木着脸开口:“喻友出狱的事我们知道,他出狱后不知从哪里知道我们的住处找上门来,为了喻文清姐弟不被这样的父亲影响,我们打发了他一笔钱让他离开。”
“他拿着钱离开后没有再出现过,我以为喻文清不知道她父亲的事,没想到……”
没想到不但知道,还私下和她那个诈骗犯的父亲有来往,甚至在他再次犯罪后还包庇窝藏,还使唤她父亲去拿视频刺激周予念,这人真是坏得彻底。
她的这种种行为,也让周父周母觉得自己之前付出的情感,简直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这一切都是他们该得的,喻文溪喻文清固然做错事,但他们识人不明引开门揖盗更加罪无可赦!
见周母面色明显不对寻砚出言宽慰:“您别太难过,喻文清已经涉嫌多项违法犯罪,警方和检方都会介入,到时你们只要配合调查就行,与二位无关事定然不会牵扯进来。”
周母扯起嘴角勉强的对面前的青年笑笑,要是她的宜安还在世,应该不会比这孩子差,念念也不会因为陷入魔障一辈子不得出。
踉跄的从座椅上站起身,双眼涣散无神脚步虚浮的离开,周父见此向寻砚告别:“念念的事多谢你费心了。”
一昔之间苍老许多的面容满是消沉呼出内心的浊气:“我们真是没脸再见他啊。”
说完后匆匆的去追离开的妻子。
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
他也是一叶障目,多年来被迷了心智,这么条毒蛇盘在身边多年都可以视而不见。
寻砚看向虚空,讥讽一笑。
喻文清在家里许久都没等回周父周母,连她亲生父亲喻友那边也没消息传来。
她逐渐乱了手脚,内心焦躁起来,不对!
是她以往做什么事都能成,就算出事也能成功化险为夷的顺遂人生道路让她掉以轻心!
寻砚不会打无准备之仗,既然能约见周家父母手上自然有足够的东西展露给他们看。
要是寻砚不再是之前那个爱慕她事事顺着她的男人,而且变得和她们高中初认时那样不近人情……
想到这喻文清毛骨悚然,背上冷汗瑟瑟,急忙跑回房间翻找自己的各种身份证件收拾行李。
边找东西边给自己的一个追求者打电话:“思越,我现在有急事要出去一趟,你能帮我定今天时间最近的航班吗?”
“对,帮我定到……的。”
对方是某个航空公司管理人员,临时弄张机票很简单。
一直关注着她的喻文溪被这一系列举动弄得一头雾水,他站在房门口,面上不解的喻文清:“姐,你这是做什么?”
喻文溪已经没有了小时候的怯懦,这些年周父周母当他如亲生孩子一般对待,吃的穿的用的念的学校都是最好的,这也给了他自信和底气。
周宜安已经去世那么多年,周父周母应该早就将他淡忘,就算那件事被发现只要他撒撒娇他们又哪里舍得怪他。
他不明白姐姐为什么要这样如临大敌。
喻文清神色复杂的看了眼自己弟弟,眼睛闪过一抹挣扎,最终还是对他道:“你赶紧回房收拾下自己的东西,跟我一起离开。”
“离开?这里是我们的家我为什么要离开?”
少年惊讶又不可置信的叫出声,哪里就有她表现的这么严重。
见此喻文清也懒得再理他,眼里不禁闪过深思,周父周母对从小带大的喻文溪付出的感情和精力做不得假。
就算当年那事是他说谎造成的,但当时他也才十岁,最多就是年纪小口无遮拦,真要怪也只能怪他没说出真相隐瞒了这么多年。
不会拿他怎么样,但她不同,她这几年做的那些事只要事发,她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心里已经有了打算,挂上和往常一般抚慰人心的笑对喻文溪道:“不是那件事,是姐姐在工作上出了疏漏,怕有人找麻烦所以急着去处理。
“你就好好待在家里,咱们随时保持联系,要是有人找上门第一时间告诉我。”
将喻文溪继续留在周家,就算真的事发在周父周母那里也能为她留一线喘息的机会。
“我就说嘛,还以为什么事呢,姐姐你尽管去,家里有任何风吹草动我都告诉你。”
“这才对,只有我们姐弟齐心协力,现在拥有的一切才会彻底属于我们。”
暗恼寻砚转变的时间太巧合,要是再晚点,她手上绝对干干净净,哪里会需要遁逃。
没给她更多的时间考虑,收拾好东西后拖着行李箱直接前往车库,喻文溪还勤快的送她出门。
结果姐弟俩被堵在车库。
为首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寻砚。
他一身正装制服胸口镶着国徽,面无表情:“我们接到举报……”
列举完一系列罪名后,冷冷的吐出让喻文清差点跌倒在地的话:“麻烦你跟我们回去配合调查。”
喻文清想出言解释什么,可面对那张公事公办铁面无私的脸,只神情绝望的跟着他们踉跄离开。
完了,她的一切都要完了,这么多么汲汲营营到头来都是一场空,寻砚他……这是要彻底将她摁死啊。
徒留喻文溪在原地,呆望着一群人离开的背影,他被刚刚的阵势给吓到,愣是没敢和以前一样和自己熟悉的寻砚哥打招呼。
寻砚哥怎么突然把姐姐带走了?
不行,他要赶紧回去找爸爸妈妈帮忙!
着急忙慌的往家里跑,到家时他发现家里来了很多不认识的人,正在拿尺子丈量面积。
周父周母都不在,从这些人口中得知他们是房屋中介公司的,是屋主让他们上门评估房子的价值,将房子交由他们转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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