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提到,玄灵文殊还有白陆四人顺利救回陈婉君之后,便各自回房去了。
蔡文书回到房间后,始终是无法释怀她之前在忉利天看到的画面。虽然在域里文殊是男子菩萨相,但蔡文书是女人。她自己是女人,她就知道做女人是什么感觉。她就知道身体被欺辱是什么感觉。而且,我们知道,文殊对玄灵怀有一种特殊情感,因为齐墨是男人,所以但凡文殊需要转世投胎,他就会选择做女人。今夜,她在辗转几次难眠之后,盘腿结印,去了玉虚宫。
如他所料,浮黎正在宫中运功调息。祂看到文殊,略有吃惊。
“你就这样来,不怕我伤你?”浮黎的声音从高高的尊位传来,带着一丝审视。
“你是滥伤无辜的人吗?”文殊语气平静而坚定。
浮黎叹气道:“很久没有人这样跟我说话了。”
文殊:“你做天尊太久了,你在高位太久了。”
浮黎:“山高一丈,”
“水冷三分。”文殊接道。
浮黎停止调息起身,招呼文殊靠近。文殊再道:“我想把我的剑借你一用。”
浮黎:“何用?”
文殊:“你知道我的剑可斩什么。”
浮黎:“愚痴。”
文殊摇头道:“是情丝。”
文殊话语中带着一丝无奈,仿佛那柄剑正在无声的诉说着一段段无法解开的纠缠。
浮黎叹气,回忆曾经:“吉祥,你我结识之时,你尚在荧惑修炼。不知你可还记得。”
文殊摇头道:“火星文明胜在理智,也败在理智。但理智,终究是必须的。人有人道,神有神德,这是道德。”
浮黎却道:“那是败在荧日距离,以及没有足够的时间发展二阶文明。道德之言,不过是统治者用来归束管理,愚民之策。你释迦族人若也信此,何来血统一说?”
文殊绣眉微蹙:“释迦往事,不提也罢。你知道我为什么留在这里吗?我喜欢这里。你对地月的作为,造福了这颗蓝色星球,开天辟地之功终不可没。”
那些久远的往事,在如今太平盛世,还有谁会提及?浮黎没有想到,文殊竟然是如此念旧之人。他微微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一丝感慨:
“老朋友啊!只可惜你我却渐行渐远。”
“苦海无涯,回头是岸。我始终在彼岸等你。”文殊苦笑一声,浮黎在众多尊者之中,一直是他最最敬仰之人。奈何原来,谁都有不同的一面。
“你以为我不知你与玄灵关系?你们一来二回,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浮黎开口反问。
“我与祂交好,是志同道合,君子之交。我今日前来规劝,是为黎民百姓,天下苍生。”文殊自问从未做过于心有愧之事,他说这些,义正言辞。
浮黎回头看了一眼文殊。文殊看见祂的眼神,永远都是那般深沉而哀伤。悲天悯人这四个字,仿佛就是用来形容这双眼睛的。只是为什么,祂会对陈婉君做出这样的事?又会不会当年神母正是因此而……
文殊被浮黎的双眸深深吸引,他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只听浮黎继续说道:
“你现在插手的是我的家务事。”
文殊:“你明知神母轮回至今,已历尽劫数,陈婉君只是一个普通人,而你却……”
文殊停下了,他挥散脑海画面,祭出慧剑,舞到身后,剑光闪烁间,吐出了八个字:
“你这一次,做过头了。”
浮黎幻出太元从前画像,又将其毁灭。继而又幻出《霁月疏影》,悬于殿前。他的声音中,带着冷意:
“有没有做过头,我心里有数。不管你今日前来是为了黎民苍生也好,是为了祂也罢。你应该规劝的人,是祂。让祂少动神母的心思,不要再做抢夺神母之事。你们要带祂去哪里,做什么,我自然不会多问。”
文殊激动道:“你如果不做那些出格的事,祂又怎会出山?九万劫数啊!他也一次不少!”
浮黎抢言道:“我倒希望陪她历劫的人是我!”
文殊不住摇头,再次好言相劝:“就凭你这句话,你也应该放手了!”
“法师请回吧。我无意与光音释迦为敌。”
浮黎说完这句话,便与玉虚宫一同消失了。文殊立在一片虚无之中,听见了世尊召唤。
第二天上午十点左右,所有人依然在各自房中睡觉。高原反应任谁都有,只是轻重不一而已。加上多日疲乏,谁都感觉睡不醒。
陈婉君吸了一整晚的氧,早上醒来觉得没有昨天那么难受了。她一整晚都背对着玄灵,此时拔掉了氧气管,她就转了过来。玄灵朦胧睁眼,冲着她微微一笑,把她搂进了怀里,又闭上了眼睛。
玄灵:“再陪我睡会。”
陈婉君摸了他胸口的伤,已经结疤了。她又摸了他以前的旧伤疤,有些已经淡得不太看得出了,但是摸上去还有很明显的不一样。
玄灵:“你能不能别摸了。”
陈婉君:“怎么了?伤口还疼吗?”
玄灵:“疼到不疼,就是有点痒,心里痒。”
他盯着陈婉君的嘴唇,有点怀念上次那种特殊的感觉,又再开口道:“亲一下可以吗?”
陈婉君亲了一下他胸口的伤疤。玄灵发现感觉不对,又道:“哎,不是那里啦!”
陈婉君:“嗯?”
陈婉君抬头看着玄灵,见他依然闭着眼,只是嘟了下嘴。玄灵发现她没有动,就把她又往自己怀送了送,两人贴得更紧了。陈婉君突然惊讶叹道:“诶,你顶到我了啦。”
玄灵:“有吗?”陈婉君:“有啦!”
玄灵:“那你还要不要亲我?”
“不要。”陈婉君朝着玄灵吐了一下舌头。
玄灵:“好吧,那我们就这样再睡一会。”
玄灵又闭上眼睛,抱着她一动不动。陈婉君再次伸手确认了一下,发现真的跟从前不一样了,惊喜道:“怎么突然好了?”
玄灵答道:“本来就是好的。”
陈婉君:“那以前怎么?”
“我没有给他这个能力,怕他难免…怕他万一……,哎呀,反正这个关系不大。”玄灵沉浸此刻温存,根本不想动脑子,也不想提那些事,便胡乱诌了几句,算是回答了。
“嗯,”陈婉君认真点了一下头。虽然社会公认这件事对夫妻双方都很重要,但是她不得不承认,齐墨给她的感觉非常好,她很喜欢他们之间亲密的方式。这件事能不能成,对她来说,关系真的不大。
“那时候我们一直很和谐。”她喃喃自语道。
等等!陈婉君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整个脑子感觉要羞爆炸了:“所以这个是精神性的?你控制的?我……我跟他……你……我以为的两个人,我其实是……跟你们两个?!??”
陈婉君一下子想到太多,有点语无伦次了。
玄灵慌忙解释道:“没没,没没,我大部分时间都在南极地底下睡觉,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那你怎么知道关系不大!!!”陈婉君冲着玄灵怒吼道,口水喷了他一脸。
玄灵抬手擦了下脸,慌乱之中,只好胡乱编道:“那我现在在他的身体里嘛!身体还有细胞记忆的嘛!就你刚才摸那两下子,给唤醒了……”
“你不!要!再骗我啦!死!混!蛋!”陈婉君继续对着玄灵大吼,还一边揪住了他的耳朵,“快点老实交代!”
“哎,疼,疼疼疼!小仙姑,快饶命~~!我是神,我通过念力行那些事。虽然我的渴望现在反应在那个地方,但我不需要人类做法!”
“所以你就也不让齐墨舒服?!!你明明可以让他变正常的!”陈婉君手是松了,但语气依然带着嗔意。
“别胡说!是他自己不要的!”玄灵只能让死去的齐墨背锅了,他揉了揉耳朵,接着道,“以前的社会又不是现在这样,他是不想害了你后面的人生。但他也怕自己忍不住,所以求我帮他把这禁了。”
陈婉君闻言,突然脸蛋儿一红。她凑到玄灵耳边,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那我们现在已经结婚了呀!”
玄灵听出陈婉君的意思,他那耳朵上的火热突然就烧遍了他整张脸。
玄灵虽然精神上不需要,但是他不是不想试。只不过,他很清楚身边人是人,而他是神。虽然这件事或许会给他带来一种他从未亲身经历过的奇妙体验,他对此很好奇。但他还不是很适应人类身体,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控制好自己。他同样担心自己会像浮黎那样,让她受到伤害,就像当时雪域一吻。所以,即便要试,他也打算等太元回来之后再试。
于是玄灵搓着自己的耳朵,侧了侧脸。可是,玄灵的回避,反而让陈婉君更加来劲。她把玄灵的手从耳朵上掰开,又把脸凑了上去,在他耳边轻轻吹了两下:“我来帮你揉耳朵。”
揉着揉着,陈婉君整个人都揉到了玄灵身上。
两人腻腻歪歪了很久,玄灵终忍不住道:“你能不能别磨了?磨成针了!那么好玩么?!”
陈婉君摇头道:“你是什么感觉啊?舒服么?怎么这么难?!”
“我说了我不需要嘛!”玄灵叹道。“那我需要嘛!”陈婉君停下手,一脸不爽。
玄灵迟疑片刻,妥协道:“以前那样可以?我们就做。”
陈婉君点头。但就在玄灵翻身压在陈婉君身上之时,他突然感觉到陈婉君心中升起的恐惧。玄灵不明所以,连忙停止,背过身去,收敛了自己的心神。
这时候,他感觉到陈婉君从床上坐起,她的背似乎在用力前曲,尾椎抵到了玄灵身上。玄灵本不欲读心,但陈婉君疼痛的感觉,还是毫无防备的在他们肌肤相触之时,侵入了玄灵身体。
他又一下子翻身坐起,将陈婉君按倒在床。陈婉君想要挣扎,玄灵立刻抓住她的双腿道:“别动,我看看!”
陈婉君瞬间伸手捂住脸:“太夸张了!你怎么知道的?!”
玄灵摇了摇头,一下子根本无法言语。他不仅看见血淋淋的伤口,他的指尖触碰那些皮肤的时候,他甚至感觉到了表皮真皮交界处那些感知小体存储下来的痛苦记忆和它们此刻的恐惧。当然陈婉君会有恐惧,这种恐惧早已经存在于她身体的各个部位的成千上万组这样的小体中。
他叹了口气,抬头安慰道:“外面看有些许撕裂痕迹,不去动它问题不大。是不是里面也感觉不舒服?”
陈婉君无奈点了点头:“火烧一样,越来越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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