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并没有资格拜托鬼医爷爷帮她保守秘密。
常言道一将功臣万骨枯,现在的盛氏有多壮大,得罪和清除的异己就有多少,就越是被琼州岛的人所憎恶。
客观来说,琼州岛有很多人都是被盛氏迫害或者间接迫害过的受害者,鬼医爷爷当初作为盛京大学教授,不愿意为盛之俞的论文作假,所以才会被打压,诬陷,最后沦落到琼州岛。
鬼医爷爷错愕,看了看薄津恪,又看了看许时颜,过了好半晌,小小地叹了口气
“我倒是可以替你保密,倒是其他人可就不知道了,这次琼州岛和盛氏合作,本来就被守旧派的人诟病,你自己注意一点,万一薄津恪被发现了,琼州岛众人对你的支持率恐怕会下降,你如今还在清姨的荫蔽之下,但迟早他们会忽略清姨之前所做的一切,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许时颜点头。
“……我知道。”
鬼医爷爷没再说什么,开了点药,很快离开了房间。
“薄哥哥,你感觉怎么样,伤口还疼吗?”
关悦曦紧紧地盯着薄津恪,不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不动声色地带着观察和审视。
薄津恪的太阳穴突突地跳动,视线似乎也有些模糊。
“嗯,还好。”
薄津恪答了一句。
关悦曦这才彻底放下心来,又说道。
“薄哥哥,你还是赶紧回船上吧,这里对你来说,实在太不安全了。”
薄津恪视若罔闻,视线略过关悦曦,看向许时颜。
“刚才你求着你那位鬼医保密,就不怕他对你心存芥蒂?”
关悦曦的在场让她有些不爽,许时颜抱着胳膊,语气冷淡。
“鬼医爷爷的性格开明,分得清楚是非,虽然他厌恶你们盛家,但也知道他沦落至此并不是你一手造成的,否则,我就是求鬼医爷爷保密,他也不会答应,你还说我呢,第一天当保镖就受伤,我可不敢再雇你了,你还是回船上好好养伤吧,我保证矿区不会被乔恩斯捷足先登,行了吧?”
薄津恪锐利的目光像是已经看穿了她,但并未多言,又看向一旁的关悦曦。
“你做好自己事,我的事就不用太担心了。”
只要是薄津恪决定的事,从来没有更改的余地,关悦曦不好再劝,随后找了个借口离开了房间。
离开旅店,关悦曦压抑在心底的暗潮这才彻底涌出来,脚步越来越快,指甲几乎嵌进肉里。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发泄。
想到刚才的一切,关悦曦整个身体都在发抖,喉咙痒得快要烂掉,紧接着,闷沉的咳嗽声再也止不住,仿佛要把整个肺都咳出来。
“咳,咳咳……”
关悦曦佝偻着脊背,脸憋得通红,狼狈不堪,指腹在墙壁上用力得泛白。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薄津恪的脑部的异常竟然可以通过把脉发现。
当初,十几个科学家尝试了不知道多少次试验才得到不易被发现的方法……
关悦曦的认知像是被洪水冲击。
她曾经一直觉得,只要有那个东西,她随时随地都能让薄津恪重新属于她,可现在,她能真切地感受到什么叫失去。
仿佛是断了线的风筝,转眼之间就在她面前被狂风卷走了。
她像是没有了重心,甚至没有了前进的道路和目标,整个人都漂浮在空荡荡虚空里,找不到倚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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