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院大会在中院的老槐树下召开。昏黄的灯泡挂在树枝上,被夜风吹得摇晃,照得每个人脸上光影斑驳,像是一出皮影戏。
**“大伙儿都静一静!”**易中海敲了敲搪瓷缸子,声音沉厚,试图稳住场面。可人群里嗡嗡的议论声根本压不住。
阎解成翘着二郎腿坐在前排,手里捏着半截烟,阴阳怪气地插嘴:“要我说啊,这年头有些人就是没规矩,仗着年轻力壮,连长辈都敢打!”他故意把“打”字咬得极重,眼睛斜瞟着傻柱。
傻柱“噌”地站起来,凳子腿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阎解成,你少在这儿煽风点火!今儿这事儿跟你有半毛钱关系?”
**“怎么没关系?”**阎解成一拍大腿,站起来指着傻柱,“刘大爷是咱们院里的老人,你一个租户,凭什么动手?再说了,那车位本来就是先到先得,你天天横冲直撞的,还有理了?”
**“先到先得?”**傻柱冷笑一声,“那车位是公用的,他刘海中拿个破板凳一占就是半个月,别人还用不用了?”
刘海中坐在正中间,脸色铁青,扶了扶眼镜,慢悠悠地开口:“傻柱,你这话就不对了。我在这个院住了三十年,规矩我比你懂。再说了,你一个外来的,凭什么指手画脚?”
**“外来的?”**傻柱猛地提高嗓门,“我在这儿住了五年,交房租、修水管、扫院子,哪样没干?你刘海中倒好,仗着年纪大就霸占公共地方,还有脸说我?”
贾张氏立刻插嘴:“哎哟,听听,这口气大的!老刘可是咱们院的老住户,你一个厨子,横什么横?”
**“厨子怎么了?”**傻柱瞪眼,“厨子也是凭本事吃饭!不像某些人,整天算计这个算计那个,占便宜没够!”
阎埠贵见火药味越来越浓,赶紧打圆场:“都消消气,消消气!依我看啊,这事儿得按规矩来,车位轮流用,谁也别占着不放……”
**“阎老西!”**刘海中猛地打断他,“你少在这儿和稀泥!今儿这事不是车位的问题,是傻柱目无尊长、动手打人!必须得有个说法!”
**“对!必须给个交代!”**贾张氏尖声附和。
阎解成趁机煽风点火:“要我说,傻柱这种野蛮行为,就该报到街道办去!让他写检查,公开道歉!”
**“放你娘的屁!”**傻柱抄起凳子就要砸过去,被易中海一把拦住。
场面彻底乱了,有人喊“打人了”,有人叫“报警”,还有人劝“别闹大了”。就在这时候,一直没说话的聋老太太突然用拐杖重重敲了敲地面——
**“都给我闭嘴!”**
全场瞬间安静下来。
老太太眯着眼睛,扫视一圈,最后盯着刘海中,慢悠悠地说:“老刘啊,你今年六十了吧?”
刘海中一愣,下意识点头:“是……是啊。”
老太太冷笑一声:“六十岁的人了,还跟小辈争车位,丢不丢人?”
刘海中脸涨得通红:“老太太,您这话……”
老太太没理他,又看向傻柱:“柱子,你动手了?”
傻柱低头:“是,我冲动了。”
老太太点点头:“行,认错就好。”她顿了顿,提高嗓门:“今儿这事,到此为止!车位公用,谁再霸占,全院批斗!”
刘海中还想争辩,老太太一瞪眼:“怎么,不服?”
刘海中张了张嘴,最终悻悻地闭上了。
阎解成见势不妙,悄悄往人群后面缩。老太太却一眼盯住他:“阎解成,你刚才不是挺能说吗?来,站出来,再说两句?”
阎解成干笑两声:“老太太,我、我就是劝架……”
老太太哼了一声:“劝架?我看你是唯恐天下不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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