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丹见小姐不再气馁,立马高兴的跟上。
温安喝了半宿的酒,又同卫依依撕扯了半宿,加之回府后,方氏的闹腾,应对的是心神疲惫,躺下就睡了过去。
“世子夫人,世子爷还在小憩,要不您等会儿再来,等世子爷醒了,属下立即去禀报您。”
门口的江护拦住了方氏的去路,眼下也是乌漆嘛黑,疲惫不堪。
只是受命守着书房门,不得休息罢了。
“放肆,世子夫人乃是澜园女主子,是世子爷的发妻,难不成探望世子爷还要你个狗东西同意不成?”
水丹憋了一肚子气,冲江护发火。
都是姑爷的错,若非他折辱小姐,他的手下乃至这澜园下人,哪个敢对小姐这个正儿八经的世子夫人不敬。
江护冷冷的瞥了眼水丹,直吓的水丹噤了声,有些发抖。
旁人不知世子爷心在何处,为何娶华州方氏,江护却是知道的。
世子夫人,不过做给皇室以及外人看的一个摆设而已,看重的,就是方氏无后台可依,身后亦无势力。
“你这是什么态度,你想干什么?”
方氏将小丫鬟拉到身后,冷冷的看着江护。
她挺直腰身,尽量拿出世子夫人该有的气势。
江护敛了些许冷意,语气却没什么波澜。
“世子夫人莫怪,属下也是奉命办事,没有世子爷允许,任何人不得踏入书房半步,还请世子夫人先回。”
方氏忍着气,见江护寸步不让,只得恨恨的转身离开。
回了屋子,她才语重心长的训斥水丹,“日后凡是世子爷身边的人,你口下都要留三分余地,不可过分得罪了去。”
“毕竟在这国公府里,我们能依靠的只有他。”
只有得了他庇护,她们才能生存下去,而温安身边的下人,也起关键作用。
“是。”
水丹颇为自责,“奴婢方才也是气昏了头,才口不择言了些,他不过一个下人,竟也敢拦夫人您的话。”
方氏苦笑。
世子夫人!
温安认,且爱重她,她才是世子夫人,否则,世子夫人不过是一个头衔而已。
如今温安摆明不喜她,谁会将她当做世子夫人看呢。
“水丹,你这几日要与院中的下人打好了关系,打听打听世子爷以前是不是有什么心上人,以及发生的事情。”
“还有,让水露注意着书房那边的动静,若是世子爷出了门,立即禀报我知晓。”
方才她与江护对峙,温安就算睡的再沉也不会完全不知晓,可他依旧不闻不问。
可他不理会她,她却不能不理他,不行她主动出击就是了。
方氏带了两个陪嫁丫鬟,至少在这陌生的府邸里,还有两个真心实意的人帮她。
……
方氏带着人离开后,江护就被书房里的温安唤了进去。
“人走了?”
温安揉了揉太阳穴,漫不经心的问。
“刚走。”江护上前伺候温安起身。
“世子夫人瞧着很不好,眼睛肿的厉害,像是刚刚哭了一场。”
温安闭着眼睛任江护穿衣,闻言只是淡淡应了一声。
闺阁女子都心气高,总是心存妄想。
他需给她些教训,让她知晓乖乖老实听话才能在温国公府过下去,如此,她才会安安分分。
他要的,本就是个摆设,若是摆设不听话且闹腾,还妄想管束他,那就得好好教训教训才行。
“终归是麻烦,若是娶个农户之女,何至于此。”温安有些烦躁。
若娶的是宋薇,宋家不过小门小户,拿捏轻轻松松,直接将人关起来威胁,有需要这个摆设的地方再放出来就是。
可方氏不同,她父母皆是为护华州百姓而亡,是功臣之后,想拿捏她,就需费些功夫。
冷着,纵容下人欺辱她,就是最好的方式。
江护沉默了片刻,还是将上午的事说了出来。
“今早上,世子夫人去老夫人那里奉茶时告状哭诉了一番,最后被老夫人打发了回来。”
温安闻言眉头狠狠皱了皱。
“除了老夫人,可还有别的人知晓?”
江护边帮他束上腰带,边回话,“没有,二公子与二少夫人到之前,老夫人就制止了世子夫人。”
“嗯。”温安这才松了眉眼。
那女人,真是蠢的没边了。
依他的名声地位,若是昨晚的事情传扬了出去,将是他名誉上最大的污点。
他这个皎如明月的朗朗君子,就会被拉下神坛。
“世子夫人身体不适,这几日不用去安寿堂请安了,安生待在院里调养。”
在那女人还没有认清现实之前,还是禁锢在院中最为稳妥。
江护应了一声,“属下待会吩咐下去。”
“不过…两日后是回门的日子,世子夫人还要回华州一趟,世子爷要不要先稳住世子夫人?”
江护语气带着试探,若是不先哄住了世子夫人,回门后让华州那边看出了破绽,终归是个隐患。
温安这才想起还有回门这档子事,心里更烦了。
不过方氏并无父母,那些叔辈们,不可能真心疼爱她,很好敷衍。
只方氏毕竟是功臣以后,还是要慎重些。
“去正院禀报一声,我待会过去陪世子夫人用晚饭。”
江护领命,出门打发了一个小厮去了正屋禀报方氏知晓。
收拾妥当,温安又问起了昨夜的事情。
“院中几个知晓内情的下人,属下都已警告过了,不会有风言风语传出去。”
“就是卫小姐那边…”
江护有些难色,直到温安朝他看来,才垂下头开口。
“今早醒酒后,就又不肯见派过去的小厮了,连同昨夜您送的礼都退了回来,称…称昨夜她喝醉了,让世子爷莫放在心上。”
他甚至有些怀疑,昨夜里卫小姐就是故意的。
故意醉了酒,引世子爷在新婚之夜过去陪她,冷落世子夫人,挑起夫妻二人隔阂。
如今府里闹的鸡飞狗跳,世子夫人哭红了眼,却又转身不认账了,接着闹起了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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