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怎么说,没文化真可怕呢。
她淡道:“这符纸上有白磷,在空气中就能自燃。”
山羊胡有些恼羞成怒:“你胡说八道什么?”
林舒宁粲然一笑:“不信啊,那再来一张。”
她手速极快地又扯出几张,然后递给了旁边的奴仆。
没一会儿,符纸便都燃烧起来,奴仆们各个瞪大眼睛,王氏脸色更是难看。
没想到她费尽心思,花重金好不容易才请来的仙师竟然是个江湖骗子。
山羊胡自知骗术被戳破,后退两步,灰溜溜的打算逃走,临转身前,他有些怨恨不甘地回瞪了林舒宁一眼。
此刻朝阳升起,映的他面前的少女神容明亮,玉白微红,气质风神光华明灿,一双眼睛明若秋水,带出惊心的绝色与潋滟。
便是在对上这样一对眼眸的瞬间,一道金光自林舒宁眸中闪过,那双秋水明眸一瞬便成了一对异瞳。
山羊胡的眼睛霍然睁大,瞳孔于刹那间缩成针尖大小,不自觉地后退几步,指着林舒宁颤声道:“你……你……”
这不是师父临终前告诉他的那个标志么!
他哆嗦着半晌,忽的似是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浑身陡然一颤,尖叫一声便踉踉跄跄地奔了出去。
在场众人只当是他骗术被戳穿无地自容地跑了,一场闹剧就此落下了帷幕。
林舒宁的目光再次落到王氏身上:“各位,慢走不送。”
嘲讽的神情让王氏瞬间红了眼,她咬了咬牙,只得道:“我们走。”
无论如何,这个小贱人都不能留了!
……
自宫宴一别后,宋娆便没再见过林舒宁了,这两日却不知是何缘由,总是频频梦到她。
梦中的她笑得眉眼弯弯,亲昵地挽在自己的臂弯上。
甜甜地叫了一声……
“娘!”
宋娆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呼唤给吓了一跳。
抬眸看去,只见一个肆意又夺目的少年正大步流星地从门外走进来。
不是云礼还能是谁?
云礼随手将佩剑放在了桌子上,夺过桌上的茶壶便往嘴里灌了起来,尚来不及吞咽的茶水顺着下巴一路隐没在脖子里。
可即便是这样,也难掩他倜傥的身姿。
宋娆见状连忙递了一块帕子,嗔怪道:“怎么饮的这么急,跟你爹一个样。”
云礼刚刚从军营里回来,这会儿嗓子都快干的冒烟了,哪里还能关注自己失不失礼?
他不在意地抹了抹嘴:“娘,这里又不是皇宫,咱们在自己家,又没有人看着。”
要他说,边境的风沙虽说大了些,可却比这看似繁华的京城要自由的多。
宋娆不赞同地瞪了他一眼:“须知隔墙有耳,这话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罢了,可不许到别人面前说去。”
云礼笑嘻嘻道:“放心吧娘,儿子有分寸的。”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宋娆身边的丫鬟便走了过来:“夫人,该用膳了。”
这么一晃神的功夫,竟然都快晌午了。
宋娆缓缓起身:“既然如此,便布菜吧。”
身后的云礼一拍脑门,这才想起忘了件大事,忙追上去道:“娘,我忘了说,爹和大哥、二哥今日留在军营,不回来吃了。”
“你这孩子怎么才说。”宋娆有些无奈。
怪不得她一直没看见云晟和云彦,卫奚今日也有事不在家,那今日岂不是只剩下她和云礼了?
其实府里男丁大都不在的这种情况也不是第一次发生。
自云家班师回朝后,云晟和云彦便颇受景盛帝重用,连着几日都在郊外练兵,府里倒是冷清了不少。
云礼显然也考虑到了这些,他凑到宋娆身边,兴冲冲道:“娘,你要是觉得无聊,我把我新交的那些个朋友也带过来一起用膳?”
宋娆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可千万别。
知子莫若母,云礼交的那些狐朋狗友,她还能不清楚?
到时候闹哄哄地来了一群人,受罪的还不是她。
宋娆有些头疼,不过这倒是提醒了她,这个时辰,林舒宁那丫头兴许还没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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