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
安贵妃咒骂一声,她死死攥紧铜镜的手柄,猛地将它摔在了地上,哐啷一声巨响,镜面四分五裂,娥眉修鼻的云鬓花颜随镜四散,现出姿容之美与噬人阴毒的惊心交织。
“汐妃这个贱人!本宫就知道皇上放不下她,什么宿在御书房,什么冷落,都是为了保护她,想要掩人耳目不让前朝后宫的人找她麻烦的借口!
本宫真是不明白,这个贱人到底给皇上下了什么迷魂汤!难道本宫还比不上她一个出身卑微的下贱胚子吗!”
云雀惊慌失措地跪在地上,面如土色:“怎么会,那汐妃出身卑微,人老珠黄,连娘娘的一根脚指头都比不上,她又怎配与娘娘相提并论,不过是她下贱,贯会用些见不得台面的手段迷惑皇上,皇上迟早有一天会厌弃她的!”
“厌弃,呵,”安贵妃自嘲地笑了笑,“这一句厌弃,本宫等了不知道有多少年啊,等到本宫眼角都有了细纹,青丝都生了白发,还要等多久!”
她将贵妃椅旁的水果全都扫落在地,目光猩红:“本宫不愿意再等了,也是时候,助宸儿一臂之力了。
云雀,你去将那个人叫过来,本宫有事情要吩咐。”
云雀低头应下:“是,贵妃娘娘,奴婢这就去办。”
……
月落日升,苍穹天际的光影从亮至暗再至亮数个轮回,下了早朝的景盛帝刚回到御书房,就听见了太子已经顺利将军饷押送至边关,现已归返等候召见的消息。
他拢了拢眉头,招手。
李公公极具穿透力的细嗓子传了出去:“传太子殿下进谏——”
许是因为江煜刚刚调查过通往边境路上各大城池官员的因素,江弘押送军饷的这一路可谓是顺风顺水,以至于仅仅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已经完成使命从边关赶了回来。
他心知朝中还有要事等着他去办,刚一回京,就急着赶进宫来复命,身上薄甲未换,还是风尘仆仆的模样。
他快步进殿,穿过烛火沉沉的外殿,转过高高的隔扇,对着端坐于御案后的景盛帝跪下行礼,朗声说道:“儿臣见过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景盛帝抬手,上下打量他一眼,沉声道,“路上可顺利?”
“顺利,军饷已经如数交到了云将军手上,相信各位将士很快便会收到,父皇可以放心了。”江弘起身答道。
“嗯,”景盛帝点了点头,“朕知道了,这一路上辛苦了,回去歇歇吧。”
“儿臣不累,”江弘抿唇,眸中幽光浮沉,“父皇,关于今年的征兵纳税一事,儿臣有些话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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