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宁眸光中闪过一抹惊讶,随后坚定地点了点头:“好,那日后我便唤云大人为大哥。”
自从她魂穿进原主的身体以来,虽然有着亲人,但却从来没有感受过亲情的温度,甚至在尚书府都要时时刻刻紧绷着心弦,那根本就不像一个家,而像一个地狱。
只有今日在将军府,她才真切地感受到了亲情的温度。
她甚至觉得,她若真是将军府的女儿就好了。
云晟的眼中激动地泛起泪花:“小妹!”
“大哥!”林舒宁琅琅应了一声,心中更加感慨万千,日后,她也算是有哥哥的人了吗?
卫奚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喜极而泣,刚刚的糟心事情一扫而空:“来人,快去吩咐厨房准备些好饭好菜,今日,我们要陪小妹大吃一顿!”
笑意绵延,石砌亭台透着软红十丈,暮色渐起,层叠的暗云间亮起一阵白光,“滴答”几声,落下了淅沥的雨。
……
这几日总是阴雨绵绵,给本就昏暗的牢房更添了几分寒意。
两名衙役搓着手从牢房中走出来:“这年头真是什么事情都有,就刚刚送进来那一位,听说是将军府云夫人的贴身丫鬟,却胆大包天地在安胎药里加了活血的药,将军府她也敢得罪,真是不想活了。”
“这么好的差事她还不满意,也是一个奇人,不过我看她丝毫没有后悔和害怕的样子,你没瞧见吗?刚刚咱们把她关进去走的时候,她还一脸嫌弃地给自己找了块干净的地儿坐,理了理头发呢。”
“谁知道呢,可能人家上头有人,早早地就谋好了别的出路也说不定。”
“行了,快出去吧,这里冷死了!”
两名衙役边说边离开,一阵脚步声后,彻底消失不见。
胧月坐在地上,脸上没有丝毫的惊慌之色,反而是一片的云淡风轻,胜券在握的感觉。
烛火跳跃,一道身影悄然地出现在她的眼前。
胧月眸色一亮,连忙上前,道:“大人,你快救我出去,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将那活血的药物加到了安胎药里,没想到却被尚书府的三小姐给发现了,我也没有办法。
你说过的,只要我按照你说的做,不管做没做成你都不会怪我,还会给我下半辈子找个好去处的!”
“是啊,我的确没有怪你,”黑衣男子嗓音魅惑,他伸出手,掐住胧月的下巴,“毕竟你生的也算有几分姿色,我怎么舍得让你待在这个地方呢。”
胧月面色一喜,还要再说些什么,可话未说出口,就两眼一翻,晕倒在了地上。
黑衣男子从袖子中掏出一根棉绳,用力地勒在了她纤细的脖颈上,不断收紧……
雨势渐大,银杏的影子斜斜地垂在水面,落扇伴着雨点,在水面划出几道波澜,池中近在咫尺的弦月晃了晃,彻底模糊开来。
……
林舒宁在云晟和卫奚的热情招待下,猛吃了三碗米饭,又喝了一瓶桂花酿,但她实在是不胜酒力,脑袋晕乎乎的,都不知道怎么躺在床上的了。
好在卫奚这夜并没有感到任何的不适,两个人都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卫奚倒是早早的就起来了,林舒宁则是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床。
她收拾好后,不好意思地出了门,就瞧见卫奚正在院子里剪花,朵儿跟在她身边,小脸上满是怒气。
“胧月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她怎么敢趁我不在谋害夫人,夫人对她那么好!不行,我现在就要去牢里找她,撕了她那张脸,挖出她的心,看看究竟是不是黑的!”
卫奚无奈地摇了摇头:“你现在怕是做不到了,她已经死了。”
“死了?!”这次,是林舒宁和朵儿异口同声地道。
卫奚放下剪子,脸上露出一抹柔和的笑容:“妹妹,你醒了,昨夜睡得可好?”
“好,很好!”林舒宁脸上有些尴尬,她留在这里,本意是替嫂嫂检查身体的,却没有想到自己的酒量竟然差到了这个地步,几口甜酒就醉的不省人事了,早知道她就不应该喝的,贪杯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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