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月忽然觉得额上一阵剧痛,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膝盖一软,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林舒宁收回脚,冷瞥她一眼:“在这里,我是主,你是仆,我现在要喝水,听明白了吗?再有下一次,扔到你头上的就不是一个茶杯了。”
冬月疼得浑身发抖,被林舒宁的眼神一瞅,瞬间泛起一层冷汗。这样锐利锋芒的眼神,绝对不是三小姐能有的。她甚至觉得,如果她再敢反驳,等着她的下场,绝对是她不敢想象的。
冬月攥起手心,拿起茶壶飞快地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就接满送了回来,然后像见了鬼一样跑了。
林舒宁喝了水,心满意足地躺在床上。
望着又脏又破的床顶,她心里开始盘算,小白说的对,空间升级,才能有更好的药材,这些在关键时候可都是救命的稻草。
现在当务之急,是要筹备更多的银两。
小白突然适时出声,小心思昭然若揭。
“宿主,你要不趁机去敲诈一笔,这样钱不就来了吗?”
林舒宁勾了勾嘴角,清清嗓道:“什么钱不钱的,肤浅。”
“那叫替天行道。”
“……”
此刻,大燕皇宫,御书房。
幽然的月色,透过镂花窗棂映在窗前负手而立的人身上,为他踱上一层银光。
门被推开,忽明忽暗之间,那双万年不变的眸子竟隐隐泛起了一层波澜。
江煜跪在地上,行礼道:“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景盛帝转过身,目光在他身上转了一圈,开口道:“起来吧,几时回来的?”
江煜起身,面色从容镇静,看不出一点受过伤的痕迹,他垂首道:“酉时进京的。”
江煜的模样一如既往,但相比四年前少了些张扬。
眉宇间透着冷静睿智,像极了他年轻时候的样子。
景盛帝点点头,忍不住叹息:“你可曾怨朕当年把你赶出京?”
江煜面色平静,拱了拱手:“儿臣知晓父皇的苦衷。”
当年,江煜可说是一众皇子中最耀眼的存在,十几岁便能征战沙场,战功赫赫,还是个百年难得一见的政治奇才。
然而,也正因为他太过耀眼,太过锋芒毕露,才会导致当年那场惨案的发生。
若非当年之事,如今也不会沦落至此。
即便身为帝王的他尽力保他,却也顶不住众臣抗议,最终收回兵权给了封地,将人赶出了京。
思绪百转千回,景盛帝道。
“此次回京,朕会以你母妃重病为由,将你多留在京里一段时间。”
“是。”江煜的嗓音沙哑低沉,言里言外,带着一股疏离。
景盛帝看着面前仍带着些许疏离的儿子,一些慰问之言又堵在了喉咙里。
到底还是有了隔阂。
他敛眸,摆了摆手,只道:“现在局势多变,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
“是,儿臣告退。”
江煜俯身告退,然而刚走出门,来到宫道上,他就弯了脊背,捂着嘴,鲜血顺着指缝流了出来。
“主上!”暗处等待的陈昭蓦地一惊,及时出现扶住他。
江煜冷冷偕去嘴角血迹,摆了摆手:“无妨,是今日中毒留在体内的淤血,吐出来反而好多了。查清楚是谁的人了吗?”
朱砂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