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牵着她的手箍紧了一些。
“是和家里发生了一些争论,但我不知道那算不算吵架。”
“为什么之前也没告诉我?”
“因为不关你的事。”
“那你……是打算不和你姐姐争了吗?”
卓之涵甚至不知道要怎么和陈思砚展开这个对话,她觉得自己并没有资格讨论他的家业归属的问题。
陈思砚扯唇笑了笑。
“争什么?争家业?我从来就没有要和她争。”
确实,一切都是甄凌在为他筹谋和规划。
但他是陈家长公子,又如此优秀,自然被大家默认为是集团的下一任继承人。陈思黎不过是前妻的孩子,如果不是因为她的确能力超群,同样野心勃勃,也根本不可能会被人拿来与陈思砚作对比。
卓之涵决定换个问法。
“那你是,不想继承家业了。”
“是。”陈思砚倒是回答得十分坦然。
卓之涵揪紧了心:“为什么?是不是因为我们的关系……给你添麻烦了?”
“不是。跟你没有关系。”陈思砚的语气忽然变得柔和。他向前贴近一步,轻轻将她揽进怀里。“我只是,有点累。”
“……诶?”
“有人曾经跟我说过一句话,我觉得很对。完全听话的人,是会累死的。”
他的声音很低,听得她心里也不好受。
卓之涵抬手环住他的腰,悄悄掉下的眼泪也沾上他黑色t恤的胸口。
“为什么这么在意这些事情?”陈思砚忽然问。
卓之涵怔住一瞬。
因为不想他被非议为一个糟糕的人。
他忽然垂眸看向她:“你介意吗?我以后不会是骏源集团的继承人了。”
卓之涵望着他,心里泛酸地点了下头。
她看见他那双深邃的眼睛眸光狠狠颤动了一下,抱着她的手似乎也僵住了。
“我介意。”她再次点了下头。
陈思砚倏地敛紧了眉心。
“可是你之前不是说,无论我是谁,你也都——”
“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卓之涵咬了咬牙。
她感到陈思砚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他转了转眼睛,再次看向她:“就算我不参与集团管理,我也有股份和信托,不会缺钱。”
他好像误会了什么,卓之涵颤抖着唇,想解释又觉得没必要。
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应该光芒万丈。
“我喜欢的是我的兔子先生。”她含着泪轻声说。
今夜没有月色,没有朦胧的光将他的轮廓照亮。
“但陈思砚应该是陈思砚,应该有他灿烂的人生。”
陈思砚抬手擦了擦她眼角的泪:“我有。”
“我们……不应该继续这样了。”她忽然松开环着他的手,向后退了一步。“陈思砚,试用期该结束了。”
“你什么意思?”
“我还是保持我最初的观点。”她吸了吸鼻子,深深看着他那张脸。“我们的人生本来就差得太远了,是不应该勉强追求结果。”
她一看就是又在胡思乱想了。
陈思砚不满意地追上前一步,箍紧了她的双肩。
“结果是以后的事情,现在是现在。”他顿了一下,又一字一句补充说。“这个决定,不是因为你。所以就算你和我分手,我也一样不会回到集团去了,你听明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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