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那么多证据摆在那里,还有陶氏的血书作证,狗皇帝都轻拿轻放,直接放过了杜梁,现在想不通……真可笑。】
讥讽声虽迟但一定到。
就在皇帝试图回忆起那段往事时,陆昕然的讥讽声就已经传到耳中。
随之而来的还有好心的答疑解惑,【上一科的考题,虽然出题的时候弄得神神秘秘,好像谁都没看到,可杜梁试探的问了一句这一科要考什么,她就迫不及待的将考题抖了出去,自己亲口告诉人家的,这不就是答案吗?】
皇帝:“……”
所以,小丑是他自己是吧!
一连串的心声中,杜梁惨白着一张脸,抖着腿从殿外走进。
皇帝这一刻只觉眼前人无比陌生,这些朝臣还有哪些忠于他,哪些另有盘算?
疑心一旦生出来就像是春日里被雨水浸润过的野草,瞬间便疯长得遮天蔽日。
他面无表情盯着双腿打颤的杜梁,“你是现在交代,还是朕将你关入死牢,让人将你的嘴撬开?”
杜梁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面上再无半点血色。
他不停的叩头口中还在说道:“陛下,臣,臣只将题目透露给了赵景田一人,臣以全家性命起誓,臣当真没有再透露给旁人啊。”
为什么好端端的会突然提起上一科的会试……
要不是赵景田已经死在岭南,他都想派人去剥了他的皮。
皇帝冷笑:“你全家人的性命?”
他以为如此起誓就能表明什么吗?
他家人的性命在他看来同蝼蚁没有半分区别,他随手就可以全部捏死。
“飞渊文社的话事人是谁?”
杜梁茫然,叩头的动作都突然慢了几分。
什么飞渊文社?
陆昕然满足的看着皇帝将注意力挪到杜梁身上,她刚刚已经让系统偷看过,上一科的考题确实是从杜梁这里泄露出去的。
但杜梁本人没有任何印象,因为泄露题目那日他被人灌醉了。
云松既然要玩弄人心,又要保持神秘,自然不会让自己过早的暴露在人前。
他借着一点迷药,还有春风楼里的两个姑娘,轻而易举的套出了上一科考题。
不过,这件事她是不会说的。
狗皇帝跟这个礼部尚书没一个好东西,让他们狗咬狗去吧!
宋钧宴知道她如此大费周章就是想尽可能保住云家人的性命,他收敛着神色,将自己的面上依旧写满茫然和直白的‘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唐府中,陆昕澜回来后顾不得应付柳氏的盘问,知道云松的身份最多只能瞒住一时,云家迟早会受到拖累。
她立即写了封信让身边侍女亲自跑了一趟云家,将书信亲手交到了云城手上。
云家的家产是一定保不住了,但留得青山在,日后总有机会东山再起。
若是云成足够果决,此时还没有关城门,他还来得及带着家人立即出城寻一处隐蔽之地躲过眼前的灾难。
她在屋中不停踱步,焦急的等着侍女带回云家的消息。
柳氏听人说起她回府后的古怪行径,心中的不满再次加重。
这个儿媳……到底有没有将她这个婆母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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