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春楼的二楼,此时像是遭了劫一般,桌椅全都七歪八扭的倒在地上。
陆康合瑟缩在陆晋川身后,而马文昂则是躺在地上,双眼紧闭,眼角唇角带着淤青,头顶还扎着银针。
【这么严重吗?不是装的吧?】
陆昕然一眼扫过去,随即翻开小册子。
【果然是装的,都说叫唤的狗不咬人,陆康合就是那种只会咋咋呼呼的狗,地上的那个才是会背地里下口能从别人身上咬下一块肉的疯狗。】
被骂疯狗的马文昂眼珠拼命滚动,似是下一刻就能睁眼暴跳着起身冲向陆昕然。
刚刚还被骂老渣男的陆晋川此时又重新笑了起来。
不患寡而患不均,只要不是他一个人丢人,孙女要骂人他也挡不住,那就一起丢人好了。
宋钧宴大步上楼,视线在四处扫过后便直接走到陆康合身前。
“怎么回事?”
“是他小人,他算计我!”
从能听到心声的震惊中回过神,陆康合气得又想上去给马文昂几拳。
“他今天一来就跟我抢天香,他明知道天香被我包下来了,也知道我就在这里,还让人来屋里拉扯让天香去服侍他,简直就没将我放在眼里。
“我都让他跟他的人滚了,他居然还来挑衅我,还,还敢骂我!”
【咦,骂你了吗?让我看看!】
【啧,确实骂了,银样蜡牵头,这是在骂你不行啊,难怪不能忍。】
【不过你的小辣椒跟没发育完一样,人家这样说都算夸你了好不好?难怪花天酒地了这么多年,就那么一根独苗苗。】
【不过能为了一个妓女跟人打架,也真是出息了,明天会不会就变成失手将人打死?让地上那个再不用装的这么辛苦?】
【不是,他那眼球都要把眼皮磨出窟窿了,他不是真当大家都瞎,看不出他在硬装吧?】
差点把眼皮磨漏的马文昂再是装不下去,诈尸一样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
偷听到心声的众人全都轻咳一声,各自别开头去偷笑。
马建白面上已经没了之前的畅笑,他已经意识到这心声无差别攻击,谁在她这里都占不到半点便宜。
“伯爷,”陆晋川拱手,看着活蹦乱跳的马文昂轻笑了一声:“既然是他们各有荒唐,这件事不若就这样算了如何?下官回府后一定狠狠责罚他。”
再细究下去,谁都讨不到好处。
马文昂从爬起的瞬间,他们忠勤伯府就没了先机。
安排在人群中的御史也没了用处,不如这样算了,还能各自留一丝体面。
马建白微微眯眼,心有不甘,却也知道这件事已经没了利用机会。
他拱了拱手,正欲说话间,众人耳中突然又传来一道惊雷。
【怎么可能就这么算了,想什么美事呢,那位天香姑娘可是在混乱中被他们打死了。】
【这可是人命案子,他们不是真以为一点小事就能惊动顺天府吧。】
居然死人了?!
陆晋川和马建白齐齐变了脸色,刀子般犀利的目光落在各自儿子身上,这两个没用的东西,居然谁都没敢告诉他们!
随行而来的仵作早已经进房中验尸,官差也在房中整理线索。
顺天府众人的动作没做半点遮掩,是陆晋川和马建白谁都没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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