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去捡些柴回来。”何杏花一听也兴致勃勃的起身捡柴。
扎营的地方是河边一个小小的树林,因着离村子远,倒也没人来这里捡柴,她很快便捡了一堆柴。
拿出火折子点燃,桔黄的火光驱散了寒意,让人感到温暖和心安。
向璠借着火光把两只鸡开膛破肚,在肚子里抹上盐和五香粉,又把买的大料包塞在鸡肚子,放在火堆边。
“不用拔毛吗?”何杏花奇怪的问道。
她虽然娇生惯养了些,但到底农村出身,该有的生活常识都是知道的。
“这就是那叫化鸡的奇特之处。”
向璠手下不停,拿出刀子在河边挖了一些黄土,拿水和了,待土变成软硬适中的泥巴,便一层层的包裹在鸡身上。
直到两只带毛的鸡变成两个大泥疙瘩,方才停下手中动作。
何杏花看的目瞪口呆:“然后呢?”都成两个泥疙瘩了,还怎么做。
“娘子,别急嘛,相信为夫。”说完便嬉皮笑脸的把两个泥疙瘩丢入火中,又招呼她添了些柴。
“夜半了,先吃些东西吧。”向璠抬头看了看夜空中的那柄勺子,把牛车上的点心拿了下来。
“嗯。”何杏花低低应是,随手拈了一块绿豆糕放入口中。
小地方的东西并不可口,这绿豆糕过于甜腻了些,但却带着令人愉悦的自由气息。
牛车上的苏大圆缓缓睁开眼睛,桔黄的火光下,映入眼帘的是漫天的星斗,耳边传来流水和男女小声交谈的声音。
给人一种不真实的虚妄感觉。
“到哪了?过了多久?”她在心中呢喃。
轻轻的握了握右手,竟然能动,心下狂喜,刚想翻身坐起,便感觉全身上下酸痛难忍,像是被马车来来回回轧过几百遍一样。
“咳咳。”她清了清嗓子,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男女交谈的声音停止,轻巧的脚步伴着枯枝败叶的折断声缓缓靠近。
是一个杏眼桃腮的小媳妇儿,苏大圆迟疑的张了张嘴,发出喑哑晦涩的声音:“杏花姐?”
那小媳妇儿并不搭话,只是帮着她坐了起来,斜倚在车帮上。
“吃些东西吧。”她把糕点递了过来。
“好。”苏大圆艰难的抬起手臂接过糕点,费力的送到嘴边啃食起来。
何杏花沉默的坐在她身边,给她递水。吃了东西,恢复了些气力,苏大圆问道:“我一定要去蜀国吗?”
“是。”
“不去不行?”
“不行,如果你不去,我和璠郎就会变成花瓶人。”
“花瓶人?”
“是花瓶人彘,那是一种非常残忍的刑法,四肢被切除,挖眼、刺耳、拔舌,偏又用特殊的止血方法,让人活过来,保持清醒。”
何杏花语气平淡说的温温柔柔,苏大圆却听得遍体生寒。
她不是圣母,向来支持“死道友不死贫道”的道家说法。可倘若只是一死便也罢了,偏生是这样生生的折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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