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金元宝:“我有钱,啥药都用的起,你尽管开药。”
“唉!苏小娘子那个病真不是我治好的。我只是被苏力拉去走了一趟。说是他女儿溺水了,结果拉开房门就看到苏小娘子赤着脚,好好的站在地上。”
“那小娘子很机灵的叫了声爹,我瞧着也用不上我了,就走了。谁知道第二天就传出我不但救了苏小娘子的命,还治好了她傻病的谣言。”
王大夫苦笑一下,当时他正打算去辟谣,结果出门就遇见了苏夫人,求他认下这个谣言。
她说一个傻子无缘无故的好了,怕日后会有人使坏,连累苏小娘子受蹉磨。
他当时心一软便应了下来,但对外从不说起这件事,有人问,也只说是天意,并不居功。
事情愈演愈烈,到后来就算他说不是他治好的,也没人相信了。
王芳一脸同情的把垂头丧气的阿大送出门外,合上了院门。
漫天星光下,阿大站直了身体,脸上浮出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死而复生、性格大变,傻子出了次意外变得聪明伶俐。
如此说来这便是皇上要找的人了,他摸了摸腰间的那枚信号烟花——这是暗夜的总管特意发下来的,只为寻找这样的奇人。
三年间同样的信号烟花亮了两次。
第一次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当时他正在市面上大肆购买硫磺、硝石、木炭,报上去后皇帝直接下令诛杀,连尸体都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
第二次是一个十六岁的小娘子,出身青楼,原本是个平平无奇的烧火丫头。
意外落水醒来后,凭借一曲《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名声大噪,引得无数才子争相追捧。上报后被收入后宫,成了个美人,颇得皇帝喜爱。
这次是苏小娘子,他实在不确定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心事重重的来到地头,玉米已经开始变黄了,最多再过半个月就会成熟,这实在是一批前所未见的种子。
他放下摸在烟花上的那只手:再等等吧,不能赌,从古至今就没有心慈手软的皇帝,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从不心慈手软。
他不敢随意揣摩一个身处高位的人,如果皇帝下了诛杀令,那苏小娘子的全家绝对是十死无生。
可是就算他不发信号弹,这个消息最多也只能瞒到秋收。
这样的亩产一旦报上去,绝对是举国震惊,苏小娘子全家肯定是要去上京接受封赏的,到时候可就真的插翅难逃了。
他坐在地头,望着忽明忽暗的萤火虫发呆,伏牛山的深处传来野兽的嚎叫声,在寂静的夜里传出很远很远。
他望向伏牛山,黑黝黝的大山连绵几百里,藏几个人还是没有问题的。相信以苏夫人的聪慧、他和苏力的武艺,这伏牛山还是可以闯一闯的。
四更天了,他拔出了信号烟花,拿出火折子点燃,绚丽的烟花直冲云霄,在寂静的黑夜里独自美丽。
程家庄的柳絮面无表情的把睡得不省人事的柳麻子,结结实实的绑在床上,然后开始毫无顾忌的翻箱倒柜。
家里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挖地三尺也只找到了两百文钱。她叹了口气,把不多的杂面全部烙成杂面饼子收起来,才毫不留恋的挽起包裹往大河村的路口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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