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砚挑着眉说道:“殿下,您这可就有点昏君的意思了。”
燕承昱一脸不在意地说:“色令智昏,我可能早就是了,再说因为你,昏君就昏君了吧,反正我也不在乎。”
戚砚复又拉起他的手,顺便捡起了刚才的河灯,朝着湖边的方向走过去。
他刚才有一句话说的很对,史书怎么写,反正他们活着的时候也看不见,死了的话,就算有人把他挖出来,他也不知道。
相比于戚砚来说,燕承昱的快乐就挺纯粹的,他本来就是死过一次的人,基本上能看开的都看开了。
除了生死,剩下的都可以算作是小事了。
两人一路走走停停,也不着急,等到了湖边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燕承昱看着戚砚只拿了一盏河灯,有些疑惑,问道:“你不打算放河灯吗?”
戚砚把河灯捧到他面前,柔声说:“我就不玩了,看着你玩就行。”
“我思念的人,如今就站在我面前,也没有什么想要实现的愿望。”
戚砚顿了顿,像是在准备措辞,“我现在的愿望,就是希望你所有的愿望,都能实现。”
燕承昱也没再坚持,反正他放河灯的目的就是希望戚砚高兴罢了。
戚砚刚把河灯放在他眼前,在一旁拿了火折子,问道:“接下来应该干什么?”
燕承昱脑子里一片空白,愣愣道:“应该要许个愿望吧,这样心愿就会随着河灯顺流而下,越飘越远。”
“哦。”戚砚点了点头,说:“怎么许愿望?要用纸笔吗?好像没有拿过来,这愿望直接说行不行?”
燕承昱跟他大眼瞪小眼,突然意识到这个场景很好笑,两人不约而同地笑出声来了。
戚砚问他:“你笑什么,我只是见过别人放河灯,又没自己放过,我不知道也很正常好不好。”
燕承昱笑着说:“好了好了,我不笑了,不笑了,”戚砚作势吓了他一下,他赶紧说:“好了,我不笑了还不行嘛。”
经历了这个小插曲,两人终于放好了河灯,最后因为还是没有办法凭空变出纸笔,在刻字和口述之间他们还是选择了口述。
看着河灯随着河流明灭而动,燕承昱的眼睛里倒映着湖面上的月亮,如镜面般光滑可鉴,璀璨夺目。
他突然靠在戚砚的肩头,温声说道:“告诉你个秘密,其实我也没放过河灯。”
“宫规森严,我又是储君,从小楚长宜也对我也比较严格,我基本上从来没有过出宫的机会。”
燕承昱的眼神追随着河灯的方向,眼神中带着几分留恋,“更别说玩这些东西了,这都是在书上看到的,或者是听那些伴读们说的。”
戚砚就在一旁安静地听着,见燕承昱不说话了,才问了一句:“那后来呢?”
“我真的很向往,这样的生活,可是我不能。”
“锦衣玉食,荣华富贵的生活谁不想过,可没有经历过的未知,才更让人难以拒绝。”
他还是从小就羡慕安稳的生活,戚砚心里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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