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你还小,露出了唯一一次可以称得上是软弱的神情,可随着你年岁渐长,愈发沉默寡言,这样的神情也就再也不会有了。”
戚砚的睫毛轻轻颤动着,似乎有些难以置信,声音艰涩,“你什么时候背着我做了这么多,我一点都没发觉到。”
“还有温彻,他也一点不让我知道。”
“他害怕嘛,怕没有结果怎么办,还要让你白白失望,如果我不问,他估计也不会告诉我的。”
燕承昱望着他笑,“我知道你后来已经不在意这些了,可童年的不幸同样会困住你,我不愿看见这样的你。”
“旁人来了又走,聚散随风,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生死不离。”
“你就是我这一生得到过的,最好的礼物。”
他是用光了两世的运气,才能得到一个戚砚吧。
戚砚胸腔内的郁闷之气一扫而空,他看着近在咫尺的爱人,道:“只要你在我身边,其他人,其他事,于我而言,不过都是虚假的。”
“我离你这样近,近到连呼吸声都能听见。”
“只有你,是落在我心里的真实。”
燕承昱笑的一如初见,眼角眉梢都是笑意,“都说缘分天定,有情人终成眷属,我生来,就是要爱你的。”
他们的缘分,恐怕要绵延到前世了。
不知道,这算不算另一种形式的再续前缘呢。
他看着外面漆黑一片的夜色,说:“现在,外边是不是不会很冷啊?”
他一个眼神,戚砚就知道是什么意思,当即说道:“都这么晚了,你想去哪啊,都入了秋,能暖和到哪里去。”
“那我披个披风出去,这总可以了吧。”燕承昱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他不答应就要哭出来一样。
戚砚哪里拒绝得了,只得松口,“先说你要去哪,不然不能出去。”
燕承昱轻声说:“我想去放河灯,听说可以实现愿望。”
河灯。
其实不是不行,可燕承昱上回因为半夜出门着了风寒,来来回回折腾了几天才好,秋风萧瑟,他有点不太想让他出门。
可对上他那双水汪汪的眼睛,他就说不出来一句拒绝的话了。
可又转念一想,“但是灯……”还没准备好吧。
他话还没说完,就看见燕承昱笑的更灿烂了,敢情是早有预谋,灯肯定是也已经准备好了。
戚砚从里间拿过披风,轻柔而不容拒绝地披在了燕承昱的身上,确定应该吹不到什么风以后,才拉着人往外走,“灯在哪?我过去拿。”
燕承昱贴在他耳边说:“直接过去就行了,宁安应该已经准备好了。”
戚砚笑着问道:“什么时候想到的,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吧。”
两人并肩而立,月光将两人的影子越拉越长,随着角度的变化,他们好像在紧紧相拥,又好像在相互依偎。
林木葱郁,枝繁叶茂,月光丝丝缕缕地打在上面,梦里不知身是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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