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承昱在去往勤政殿的路上,一直在回想燕承叙最近的行动轨迹。
其实现在仔细想来,他做的很多事情,皇后似乎都是不知道的。
就比如端午夜宴那一回,皇后明显没有任何准备,或者是她只想要通过苏卉拿捏自己而已,但燕承叙却有了别的谋算。
樱秋应该也是受到了燕承叙的命令,皇后根本不知情。
还有燕承逸的推测,为什么定国公到现在一直都没有露过面。
到底是与皇后有了矛盾,还是真的已经放弃了皇后。
燕承昱缓缓勾起嘴角,眼神戏谑,这场戏演到现在,可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也许是因为昨天戚砚的态度太好,他在情场得意的同时,也愿意分出精力去想想其他的事。
比如刚才宁平所言,燕敬给燕承叙封的是梁王。
看他的封号是什么,就知道他的封地大概在何处了。
果然,圣旨上就写了,燕承叙的封地就在梁州,万城。
此地雨水充沛,气候湿润,自古以来,历朝历代的国君又兴修水利,这里的百姓也算得上是富庶。
比起青州那样的穷山恶水,匪患猖獗,梁州好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燕敬赐这个封地给燕承叙,显然还是为他多考虑了一些。
虽然他对这个儿子失望,但还是选了一处相对富庶的封地给他。
这也就显得皇后有些太拎不清了,燕敬本就已经网开一面了,她这个时候去求情,多半是没什么希望的。
…………
思绪流转之时,燕承昱已经到了勤政殿外。
勤政殿外端庄肃穆,冰冷森严一如往昔。
两队锦衣卫分别立于两侧,整齐划一,更衬托这此地是国家政事的核心。
万万不容有失。
可今日,除了森严以外,似乎还有其他的的人存在。
他一眼,就看见了跪在门口的皇后。
冷眼看去,她似乎一瞬间就苍老了很多,像是再也没有力气去维持外表的光鲜亮丽了。
也是,唯一的儿子这就要走了,她一时接受不了也是正常的。
可不知道怎么回事,看见皇后越难过,他心底就有一种诡异的兴奋感。
她越痛苦,他就越快乐。
就像是一种,类似于病态的快感。
他又不是圣人,做不来同情仇人这样的事。
没有落井下石,趁机坐收渔翁之利,燕承昱甚至都觉得自己已经算是难得的好人了。
虽然他本来想,但是不屑于这么做。
燕承昱的出现,自然也是吸引了皇后的目光,她枯槁的眼神像是瞬间有了光芒。
虽然,其中满满的都是恨意。
皇后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燕承昱,冲着他喊道:“叙儿走了,再也没办法威胁你的位置了,现在你满意了吗?”
“你早就等着这一天呢,是吧,怪本宫看错了你。”
“居然真的以为你一脸纯善,原来是狼子野心,你害的叙儿远离京城,从此再无继位之可能!”
燕承昱听着皇后的咒骂声,看着眼前厌恶的那张脸,忽然就觉得很有趣。
原来人在极度愤怒的时候,确实会变得很疯癫。
尽管,皇后疯癫的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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