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砚淡淡道:“可楚长青这样做是图什么,皇后未来可能就是太后,他的地位自然也是水涨船高,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他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燕承逸叹了口气,说道:“这其实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就权当为咱们增加个新的思路吧,考虑问题也能更加全面一点。”
燕承昱顺着他的思路思考了一遍,也没思考出什么来,只得暂时作罢。
他对楚长青的了解本来就不多,很难做出正确的判断,可燕承逸有一句话说的不错。
皇后禁足,定国公府从来没露过面,确实是不太正常。
可他还是没有忘记此行来的目的,他本来是想打听一下德妃的事情。
燕承昱问道:“三哥,你昨天说,与皇后有仇,这一点我是不曾怀疑的。”
“可是,到底是什么样的仇恨,让你隐忍多年以后,才决定跟我联手呢?”
“你又因何断定,我不会拒绝你。”
燕承昱不是第一次有这个问题,前世燕承逸韬光养晦的时间明显更长,准备的也自然更加充分。
可直到他死,也没有对他吐露过半个字。
今生他却这样活跃,实在是不寻常。
而且刚才开门的那个云一,就是前世在燕承逸的棺桲旁,给他送信的人。
只是刚才有了裴陌那个插曲,他一时没想起来。
燕承逸对于他的疑问丝毫不意外,如果燕承昱什么也不问就能相信他,那他才觉得奇怪了。
燕承逸道:“我母妃是谁,相信你们都知道吧。”
德妃袁皓雪,帝师袁正之女。
“世人皆知的是,我母妃因病而亡以后,我外公受不了爱女死去的打击,故回乡养老。”
燕承昱问道:“所以事实不是这样?”
“不。”燕承逸摇了摇头。
“是因果反了。”
“是我外公被秘密处死以后,我母妃才自缢身亡的。”
戚砚眸光微动,他好像隐隐抓住了这一切的脉络。
燕承逸观察着两人的反应,继续说道:“我外公因何而死我不知道,但母妃的死,与皇后脱不了干系。”
燕承逸闭了闭眼,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无能为力的晚上。
十五年前,那一年他八岁。
他的生辰是七月十五,也就是民间常说的鬼节。
可也就是在他九岁生辰的那一天,他永远失去了自己的母亲。
他记不清太多事,只记得母妃常常偷偷垂泪,言语间会提起外公的事。
当时他年纪小,以为是燕敬总是不来,所以母妃才哭的。
可后来他已经明白了,母妃恐怕是早就知道了自己父亲的死因,也预料到了自己的死期。
燕承逸颤声说道:“母妃本来要给我过生辰的,可是皇后突然带着一大群人来了,直接就把母妃绑了起来,又命人打晕了我。”
“可我再醒来的时候,见到的是浑身都是血的母妃,还有一旁出言讽刺的皇后。”
他记得,母妃一直在苦苦哀求着什么,求皇后放过她的儿子。
可皇后说什么来着?
皇后当时的声音中满是得意:“你父亲已经走了,皇上特命本宫过来送你一程,姐妹多年,本宫也让你自己选个死法。”
“毒酒,白绫,二选一吧,这已经是非常体面的死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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