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老夫人说过了,这些日子你待在别院内。”
唐锦安一怔,无奈地叹气,“知道了。”
虞长乐还头一回看见唐锦安如此颓废的模样,在一旁忍俊不禁。
马车没一会便听到了岁阳伯府。
唐锦安下了马车,程沁雪已经在角门处等着她们。
“咱们进去说。”程沁雪说道。
“好。”唐锦安点头。
程沁雪握着她的手,明显感觉到了她手腕处的淤青,她抬眸看向唐锦安,“这是怎么了?”
“哎。”唐锦安无奈叹气,“等过几日,你去我的别院坐一会,你便知道了。”
“哦。”程沁雪笑道,“好。”
待到了她的院内,程沁雪便带着几人入了花厅内。
“二小姐呢?”银锭问道。
“她没有过来。”程沁雪回道,“二妹妹这几日身子不好,一直昏昏沉沉的。”
“昏昏沉沉?”唐锦安一怔,“发生何事儿?”
“栗子糕她后来是不喜欢了,可是,却整日浑身无力,有些时候还整日的昏睡,寻了大夫,也只是说她气血不足,开了方子吃了,也不见好。”程沁雪皱眉道。
“我去瞧瞧。”银锭直言道。
程沁雪看向她,“还有件事儿,自从那日之后,二妹妹那头倒是安静了,可是我这头反倒闹腾了起来。”
“可是发生什么古怪的事儿了?”唐锦安问道。
“嗯。”程沁雪点头,“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这头半夜总是听见奇怪的声音,比起先前的动静更大,足足有半月呢。”程沁雪说道。
“半月?”唐锦安敛眸,“那咱们今夜便寻个由头,留在你这?”
“留在这?”程沁雪想了想,“若是被发现了呢?”
“我留着。”银锭看向她们。
“这……”唐锦安想了想,又道,“那我跟长乐妹妹便在外头等着你?”
“嗯。”她点头。
此时,外头传来一阵响动。
程沁柔得知她们来了,特意强撑着过来。
唐锦安瞧着程沁柔勉强扯出一丝笑容,便道,“我们原本就想着过去看你。”
“我整日躺着也不好,走走可是可以的。”程沁柔说道。
“嗯。”唐锦安点头,又道,“快坐下。”
“好。”程沁柔便缓缓的坐下。
程沁雪担忧地看着她。
程沁柔反倒露出一丝浅笑,“不必担心我,我并无大碍。”
唐锦安沉吟了片刻,“不如你随我们去乐善堂?”
“乐善堂?”程沁柔低声道,“也好。”
程沁雪明白了她的用意,便说道,“如此也好,乐善堂有大夫,到时候正好给你好好地瞧一瞧。”
随即,唐锦安与虞长乐便带着程沁柔离开了。
三人直接去了乐善堂。
易欢今儿个得空,与洪宝珠正好在乐善堂内。
她们正在后堂煎药,听到了动静,抬眸看向唐锦安与虞长乐,还有身后有些虚弱的程沁柔。
“她这是怎么了?”洪宝珠上前担忧地看向程沁柔。
“先扶她进去,请王大夫过来瞧瞧。”唐锦安说道。
“好。”洪宝珠点头。
易欢已经去请王大夫了。
没一会,王大夫便过来,给程沁柔见过之后,便道,“这是余毒未清,导致身体羸弱,有些精神不振,我去开方子,吃三副便可。”
“有劳。”唐锦安温声道。
“客气了。”王大夫说罢,便去忙了。
唐锦安沉吟了片刻,果然如同银锭所言,只不过,她并未言明,想来,那请的大夫也被收买了。
到底是何人,有这样的本事?
唐锦安有些担心程沁雪与银锭了。
虞长乐看向她,“看情况,咱们晚些的时候,借着送沁柔妹妹回去,正好能赶过去。”
“嗯。”唐锦安点头。
二人对视了一眼,便又看向一旁的洪宝珠。
“我就知道没什么好事儿。”洪宝珠嘴角抿了抿,“不过,祖母的身子是大好了,乐善堂内的大夫医术高明,我特意带着祖母前来,让大夫给瞧了。”
“嗯。”唐锦安点头,“这些都是悬壶济世,心怀百姓的仁医。”
“是啊。”洪宝珠直言道,“可算是捡到宝贝了。”
唐锦安又道,“所以,咱们要将他们护好了,万不能有任何地闪失。”
“放心吧,太后的赐字,还有小郡王,如今你后头还有二皇子,谁敢动这乐善堂?”虞长乐说道。
唐锦安笑了笑,又道,“花无百日红。”
虞长乐当然清楚,随即道,“到时候咱们给他们想一条后路,必定能保全他们。”
“嗯。”唐锦安点头道。
洪宝珠见这二人好像是很久之前便认识一样,反倒有些不解了。
“若不是我知晓你是我表妹,怕我还以为你二人才是亲姐妹呢。”洪宝珠打趣道。
“如今这样不挺好?”虞长乐可记得银锭所言,终有一日,她是要消失的。
那么,就在她消失之前,让唐锦安能够在这里好好地活下去。
虞长乐看向洪宝珠,“表姐,你那头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洪宝珠问道。
“你不是在煎药吗?”虞长乐好心提醒道。
“哎呀。”洪宝珠连忙转身离开。
唐锦安与虞长乐相视而笑。
程沁柔又昏睡过去了。
程大夫人是不知晓银锭的事儿的,故而,也并未在意银锭留在了程沁雪这。
毕竟,在她看来,一个小丫头留不留下又有何干系?
程大夫人此时正在琢磨旁的事儿。
“大夫人,大小姐与唐大小姐走的很近。”一旁的嬷嬷道。
“嗯。”程大夫人轻轻点头,“亲近一些也是好的,毕竟,雪儿的才学可是京城内数一数二的,此番这乐善堂也有她的功劳,这对于她日后来说是极好的。”
“可大皇子若是不能回来?”嬷嬷说道。
“这不还有二皇子呢?”程大夫人挑眉,“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
“是啊,大小姐不论模样儿还是才情,可比那什么唐大小姐强多了。”嬷嬷附和道。
“那个野丫头可是连咱们家雪儿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的,不过是运气好罢了。”程大夫人慢悠悠道,“日后且等着吧。”
“是。”嬷嬷垂眸应道。
晚些的时候,程沁雪静静地待在屋内。
银锭看向她,“不必在意,你往常如何,现在便如何。”
“好。”程沁雪点头。
她便如同往常那般,收拾好便躺在床榻上歇息了。
银锭则是躲在了暗处,她不出声,连程沁雪都察觉不到她在何处。
直等到子夜,果然又听到了那奇怪的声音。
银锭听着动静,随即从房梁上落下,随即在屋内来回走。
程沁雪则是躺在床榻上,侧着身子看着她。
银锭随即便站在了一个角落,她转眸递给程沁雪一个眼神,示意她莫要乱动。
果然,外头突然闪过一个黑影,银锭快速地追了出去。
程沁雪睁大双眼看着,也不敢动弹。
直等过了一刻钟之后,银锭回来。
她的脸色不大好,行至程沁雪的面前道,“是个高手。”
“可发现什么?”程沁雪问道。
“应当是在这里。”银锭站在一个大花瓶前头。
“这里?”程沁雪小心道,“我可以动了吗?”
“嗯。”银锭点头,随即道,“看来,这密道最后是的入口是要放在你屋子里头的。”
“什么?”程沁雪吃惊不已,“这是为何?”
“不知道。”银锭摇头,“也许你屋子里头有他们想要的。”
“我这屋子里头能有什么?”程沁雪的眉头深锁。
银锭暂时也看不出一二来,便道,“今儿个惊动了他们,只能等明日了。”
“哎。”程沁雪重重叹气,“若非是你,我怕是真的性命不保了。”
银锭看向她,“这密道已经挖了这么久了,必定不会半途而废的。”
她又看了一眼天色,“我陪你到天明吧,至于二小姐那处,暂时不会有事儿。”
“嗯。”程沁雪点头应道。
直等到天亮,唐锦安与虞长乐在外头等着,见银锭回来了,二人才松了口气。
银锭见二人对自己很是担忧,她反倒乐呵呵道,“咱们回去说。”
“好。”三人便一同回了乐善堂。
程沁柔还在昏睡。
银锭打了个哈欠,又听到了外头传来的鸟叫声,又看向她们,“这岁阳伯府的风水不大好。”
“好端端的怎么又扯上风水了?”虞长乐反倒很好奇银锭。
银锭歪着头看了一眼虞长乐,“难道不是?”
虞长乐勾唇浅笑,“你是说岁阳伯府有人不做人事儿。”
“是了。”银锭看向唐锦安道,“姐姐,你又在想什么?”
“我?”唐锦安听了银锭所言,蹙眉道,“什么人能够在岁阳伯府不动声色地挖密道呢?”
“你想掺和此事儿?”银锭盯着她道。
唐锦安慢悠悠道,“咱们在一处待了这么久,沁雪妹妹既然有求与咱们,咱们也不能置之不理不是?”
“是不能置之不理。”虞长乐双手环胸,“只不过此事儿若真的掺和了,可要想好后果才是。”
“就连我都追不上的人。”银锭直言道,“掌门也提起过,这岁阳伯府有个高手。”
唐锦安看向她,“如此说来,咱们是遇上对手了?”
“难道你觉得此人也与你有关?”银锭问道。
“我始终觉得,有些事情并非表面上看的那般简单。”唐锦安直言道,“如若不然,为何偏偏只有我与祖母,还有她们身上沾染上了朱砂呢?”
“也许是想祸水东引。”虞长乐皱眉道。
“也有这种可能。”唐锦安直言道,“毕竟我如今虽说有你们护着,还有二皇子,可是,终究还是树大招风了。”
“你知道就好。”虞长乐说道,“正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这事儿都管的这了,若不继续,你甘心?”唐锦安看向虞长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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