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之际，手腕却被人紧紧攥住。
他脚步暂缓。
“阿璟，别走，听我说，可好？”明霄尧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颤抖和哀求。
童璟头也不回，冷冷地说：“我亲眼所见，亲耳听闻，明城主，有何可说？难道说，戏耍我这野草一般的人，您觉得很有趣味？”
明霄尧急切地回应：“阿璟，我发誓，我从未有过害你之心。”
童璟依旧未回头，沉声说：“难道你还要告诉我，天剑城未曾对佛心丹有过非分之想？”
明霄尧紧紧攥住童璟的手腕，声音带着卑微：“阿璟，求你，求你，别离开我！”
童璟用力收回手腕：“高高在上的天剑城之主，您……真会说笑！”
明霄尧仍不肯松手，紧紧攥着童璟的手腕，他害怕极了，害怕这一松手，便是一生。
童璟猛地转身，胸膛起伏，怒气难消：“明霄尧，你可知？！我，童璟，此生，最恨欺骗！”
他双手如铁钳、紧紧扣住明霄尧的双肩，逼得明霄尧步步后退，直至背脊狠狠撞上坊墙，发出闷响。
他俯下身，额头紧紧相抵，两人的呼吸，在这一刻交织。
他的眼眸猩红，紧紧盯着明霄尧的双眼，仿佛要看穿对方的灵魂，看看究竟有几分真。
“明城主，倘若你无法以诚相待，又何必让彼此陷入难堪的境地！”
雨水顺着童璟的下颌缓缓滴落，溅在明霄尧的睫毛上，他的声音，沙哑又低沉，无情又决绝。
明霄尧被迫仰起头来，浓密的睫毛上挂着的水珠，已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
他奋力挣脱开被童璟钳住的双肩，紧紧地环抱住童璟的腰身，眼神带着无尽的哀伤，头抵靠在童璟的胸膛，声音闷闷沉沉，带着难以抑制的哽咽。
“可是，我，等了你许久，寻了你许久，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这句话，他压抑了十多年，此刻，终于吐露出来，心脏猛地收缩，泪水视线变得模糊。
“虽然，我不明白你所言何意，但......”
童璟低沉的嗓音，尽是冷漠，他拉开明霄尧紧紧环抱住他的双手。
捏住明霄尧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与自己对视，眼中不含一丝情感。
“愿此生，你明霄尧，与我童璟，不再相见。”
说完，他决然转身走向城主府，解开马缰，跃身上马。
马蹄声起，他绝尘而去，再无回头。
明霄尧无力地仰躺在地，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阴云密布的天空。
任凭漫天雨珠，砸落在他的身上、脸上，乃至心底，那冰冷的触感，直透骨髓。
“哈哈哈哈......”
笑声持续良久，直至泪水与雨水混为一体。
“千言万语，皆是痛！”
他自嘲。
“我究竟是怎么了？”
过了许久，许久，直到他的气息越来越微弱——
一直隐匿在暗处的死士这才现身，蹲下身来，轻轻戳了戳明霄尧冰凉的脸颊，见他没有反应，便将他横抱起来，朝着天剑城的方向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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