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水滴从矿顶滴落在甬道里空灵响彻,那种粘稠而扭曲的感觉,仿佛汇成他们听不懂的窃窃低语,在蛊惑什么。
角落里,卫副官横着拿着勃朗宁手枪指着那位冯团长,眉眼尽显乖戾。
他卫副官确实是佛爷的手下,他平日对九门几位爷客气是看在佛爷面子上。
能叫他恭敬礼貌的就那么几位,其余算哪个牌面上的人?
冯团长气的面红耳赤,胸膛里有种无名的怒火欲发泄,气极反笑下也掏枪冷笑。“他卫承山平时就这么教你的吗?”
“以下犯上!”他一掏枪,他的手下也同时掏出枪来,一时间黑洞洞的枪口从四面八方指向齐八爷这伙人。
见状佛爷手下的兵没落下风,卫副官受佛爷的言传身教,爱兵如子,平时甚至与他们同吃同住,对每一个兵都叫的出名字。
这么好的长官怎能受辱,想到这他们纷纷掏枪相对,两方剑拔弩张,心下忽然生出杀了对面的念头。
那念头初时不显,无声无息的随着未知的供养而壮大,众人双眼赤红,眉宇都带出烦躁和狠厉。
“卫副官!”齐八爷觉出不对,又分不清哪里不对。
冯团长两伙人到了没多久,本来与他还挺客气的,齐八爷还没松了一口气,卫副官与冯团长这伙人便对上了。
冯团长的心腹嘲讽卫副官是条狗,还说佛爷不懂事,出去定会挨处分。
胆敢在他眼前对佛爷不敬,卫副官自然冷笑一声嘲讽回去说。“这做狗也得选对主人。”
“要么做狗容易丢命,说不定没多久便成了死狗。”
冯团长死了那么多心腹,见卫副官身边的亲兵没少多少的样子,心下不痛快之下亲身上场。
“也不知承山兄撑不撑得住,可惜他遇人不淑。”
言外之意说卫副官他们保护不力。
齐八爷没想到他们这般嘴贱,等反应过来时两方已是心火暗生,针锋相对之下他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算子有啥办法?
齐八爷恨不得来个三连。
没救了!抬走吧!告辞!
双方气氛一触即发,齐八爷躲到二月红身后百思不得其解。“二爷,你说他们图什么啊?”
“这前有狼后有虎,这帮人还挑衅卫副官他们!”
“怎会如此不智?”
二月红也在想,一个能当上团长之人纵不似佛爷雄才大略,也不该如此不智。
除非…
下一秒他微眯了眯眸子,拿着手电筒照出愈发迷蒙的大雾,语气笃定。“这雾有问题!”
“滴答!”那水滴声如同在寂静的海面回荡开来,泛起一圈一圈的涟漪,四周安静的唯有尹南风尚未平复的心跳和呼吸。
她看着眼前那一片有什么遮掩着看不清的黑暗。
“三七?大头?”怪物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动作了。
三阶的古武者能够剑气透体,也就是说尹南风身体内的力量,可以意念调动打入别的生物的体内造成破坏。
同样不光体内的力量,承载这股力量的身躯也是耳聪目明。
她从听到第一滴水滴声时,便再也看不透黑暗里隐藏着什么了。
从背包里拿出手电筒,光线仅仅能照亮一平方米内的视线,四周安静的仿佛整座矿山都仅剩尹南风一个活人,连那个直播间的弹幕都消失不见了。
荡开的水滴声愈发急促,没多大一会便积了一层水。
静观其变还是动而求变,无需思量。
后者才是她的选择。
无论是尹南风的人设,还是她本体的掌控欲都强,不是被动的性格。
决定了往前走,尹南风握着手电筒毫不迟疑踏入诡异的浓雾中,前方并没有什么怪物的怒吼声,耳畔连绵不绝的是水滴声。
渐渐的她听到扭曲的低语,墓中的水滴声汇成浩大而听不懂的窃窃私语。
“你是我们的一员。”
“你能看到我,你不该是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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