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倒不是许岚秋说说而已,且看那梁景元落荒而逃模样,便是已经给宁国公府的丫鬟打上了不知廉耻的标签,便是他身旁的小厮,也直白的斥责其放荡。
若是只有柳芝芝一人也就罢了,只是她们时同一个府内,同一园子里出来的丫鬟,纤儿红雪她们的名声,也会为此受到牵连。
也亏得梁景元是个明事理的,平素以君子自居,不会做出放任下人嚼舌根的举动,不然这会儿许岚秋便不只是拎着竹条训斥人了,而是直接动手,打上好一通板子,随即毒哑了发卖。这般时刻想着骑到主子头上去的刁奴,任何一家勋贵家中,都是养不起的。
眼看着柳芝芝面露不符,还想与自己争辩,许岚秋当即捏紧了竹条,狠狠抽在了她旁边的木椅之上,留下一道白痕,骇得前者直接闭了嘴,瑟瑟发抖。许岚秋提高了音量,声音严厉的提点:“你只道自己的好事被怀了,可曾想过宁国公府的名声要败在你的手里?你只道自己失了个机会,可曾知道梁公子心中早已有了心仪的姑娘?你只道自己荣华富贵的美梦,可曾晓得京中勋贵
看重的是姑娘家的出身,像你这般行径,莫说是正室,便是侧房也是辱没人家的门楣。你自己不知廉耻也变罢了,硬是要再搭上两家勋贵与你一道蒙羞,你便闪=善罢甘休吗?”
这话说的可谓是一点也不客气,赤裸裸的将讽刺与瞧不上写在了面上,柳芝芝果真露出了屈辱的神情,不管的劝慰自己“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才勉强压下火气,没有直接与许岚秋撕破脸胡来。
许岚秋却没有放过她的样子,看着柳芝芝倔强的神情,生平第一次生出了恨铁不成钢的神情,挑开了一旁被柳芝芝取出的封盒,里面放着宁国公府存了许久的上好毛尖。
她敛了神情,一脸严肃的问柳芝芝:“你既是觉得是姑娘我在辱没于你,那边好生说说,着毛尖生于何地,如何烹制,又是转了几道路程送于京城。什么样的人家能用上这等好茶,又是什么样的规格,能用来招待客人。各个职位的官大人官夫人,见了面要作何应对,又该如何与那些个勋贵姑娘家交际,如何操办好一桌宴席,怎么经营好阖府的铺子以养活一家老小,让整个
府邸不至于亏空?”
一连串的问题,问的不过是勋贵家闺秀启蒙后不久便要学习的,毕竟成为一家主母后,这些事物便是要由自己一手操办起来,自然要早早的学好,不然等闺女嫁出去一问三不知,倒是让婆家看了他们的笑话,直说他们不会教养女儿。
这些事物,对于掌管过皇室后宫的许岚秋来说,自然是小菜一碟,然而柳芝芝却是一窍不通。她父母走的早,能教她事物的兄长没多久也死于凶兽爪下,自然没能接触过,许岚秋一连串问题下来,她不自觉的傻了眼,也终是字小了自己与真正勋贵之间的差距子哪里。
只是许岚秋讥讽的神情太过明显,仿佛在说让自己早些死心,那就是自己钻不进的世界,自己是在痴心妄想。这着实让柳芝芝心有不甘,便一直梗着脖子,即便理亏,也毫不退让。
许岚秋觉着,自己与赵玄璘,应是在一个破落山户中,救了一个傻子,当即想熄了资金及全部的心思,不再提点,收好毛尖便要转身离开。
门外却突然传来阵阵喧闹之声,细听之下,竟是许衍的声音:“不是你们
说要客人来寻吗?人呢?几次三番扰人清梦,竟是连人影都见不着,是不是存心耍人?来人呐,还不将这刁奴拿下,好生教训一番?”
这还真是好笑,明明客人的拜帖已然递了过去,客人也在厅中等了好些时辰,终是处理好事物离去,他作为主子才姗姗来迟,却要将罪名怪在下人身上,真不愧是许衍,确实是他能做出来的事情。
外头通报的下人已经吓出了哭腔,想来已经是骇得跪在了地上,碰碰地直磕头,想着许衍求饶:“三爷饶命,三爷息怒啊!小人断不敢轻易叨扰三爷,是真的有梁家公子到访,六姑娘方才将人送走,真不是小人胡诌的啊!”
许衍却是不想听劝,他好不容易将旁里侧院的丫鬟弄上床,今日还未温存够,便被下人砸门搅了兴致,再如何呵斥也不听,叫他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眼看着再不出去,宁国公府又要闹出人命。好歹是个无辜之人,许岚秋看不过眼,便走了出去:“父亲,您可算是来了?梁公子先前还与女儿念叨您,说成衣坊重开在即,想与您好好商讨一番呢?”
这话相当于
直接告诉许衍,确实是来了客人,是他贪图美色怠慢了,若不是这些下人好生招待打点着,他许家老三的名声只怕是要在勋贵圈子中便臭了。
当然,现今也没能好到哪里去?
看到颇似自己二姐的许岚秋,饶是许衍,也是吓了一大跳,当即蹦了起来,话也不过脑子,指着许岚秋的鼻子就要破口大骂:“找我便找就是,你一姑娘家的,来着正厅做什么?只身一人会见外男,想什么话?人走了也不老老实实回自己的园子,可还有半点姑娘家的矜持?宁国公府的颜面都要被你丢尽了!”
莫说是许岚秋,就是一旁的纤儿,以及立在旁边不敢吱声下人,听了这话也要气笑了。许岚秋更是毫不客气的怼回去:“父亲,您莫不是忘了,梁公子可是您的合伙同伴,那成衣坊是您一手操办的铺子,是您亲手将这件铺子交予女儿打理的。如今梁公子为着铺子的事情寻来商讨,您不在场,要让我们宁国公府将客人晾上小半个时辰不成?”
算上自己赶路、与梁景元商谈的时间,许衍可不就是推脱了半个多时辰,才磨蹭到正厅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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