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们这个英明神武的年轻帝王面色复杂难辨了许久,才对着文武百官下了一条不许叨扰闻老尚书养病的旨意……得,这下算是彻底坐实那条骇人听闻的消息了。
可闻老尚书身为两朝元老,更是文官之首,与裕亲王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何故要与后者过不去,更甚是出手刺杀裕亲王呢?
这道质疑声刚刚出来,立刻有人反驳,说是闻老尚书是出了名的保皇党。如今新帝膝下无子,根基尚且薄弱,而裕亲王虽无心于皇位,其手下的人脉财富局势可怖……说不定闻老尚书就是为了闻家日后的荣耀,和邀宠,这才铤而走险,想替陛下除了裕亲王这个心腹大患……
总之
,不管朝野之中出现什么替闻老尚书说话的声音,或是对闻老尚书刺杀裕亲王一事发出任何质疑,立刻就会有人出来将这些人反驳回去。
一时间朝野内外风声鹤唳,众人都有一种风雨欲来前的最后宁静的感觉……
而京中的形势越是诡谲,越是没有人会想到,这一切竟然是就是裕亲王赵玄磷这个受害者,连带着许岚秋这么个小小的庶女,在背后推波助澜。
一件事,说的人多了,假的也会变成真的。
终于,在事件发酵了近一个月后,某日大朝会,新帝黑着脸,主动提到了此事。
“朕知道,先前朝中针对闻老尚书的流言蜚语不少,而你们这些个文官也因着这些捕风捉影的事情,没少上书给闻老尚书求情,”年轻的帝王难得黑了一张俊脸,冷眼看着金阶下的文武百官,“你们不就是想要试探此事的真伪吗?如今朕就明白告诉你们,此事就是真的!”
“朕不愿冤枉任何一个好人,是以在听说裕亲王遇刺,刺客可能是闻府之人后,朕第一时间压下了此事,也给足了闻老
尚书体面,并未命大理寺将他扣押,可你们看看你们是如何做的?”
“一个个,流水似的奏折呈上来,不说政务净是一些求情之语,如今你们倒是看看,好生瞪大你们的狗眼看看,朕可有冤枉了闻老尚书!”说话间,赵覆之站起了身来,自御案上的奏折里抽出了京兆府尹的那份,狠狠摔到了金阶下,怒道。
“京兆府尹费时半月时间,从人证到物证全部都在折子上,你们说不希望朕冤枉了无辜之人,如今你们倒是好好看看,闻尚书究竟是哪里无辜?!”
有胆大者,趁着赵覆之震怒背过身的功夫,捡起了地上的奏折,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从闻府的府兵,再到山匪的口供,最后再到暗访来的各种情报,闻老尚书刺杀裕亲王一事妥妥的板上钉钉,可谓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有一人开口,立刻又有人接过了方才捡起来的奏折,于是百官就这么手手相传,很快就将整本奏折看了个清楚明白。事已至此,谁还敢说闻尚书是无辜的?说出来不就是在打皇帝与裕亲王的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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