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这茶有什么问题?!”许岚秋就坐在了若的对面,后者的一举一动自然不会错过,几乎就在了若再度开口的时候,许岚秋就心道糟糕,顾不得仪态,狼狈地想将方才喝下去的茶水吐出来。
“许施主不必紧张,贫僧没有恶意,这茶水也只是寻常凉茶罢了,”了若见许岚秋着急,不紧不慢地解释道,“施主若是喝不惯凉茶,且待贫僧替你换上热的。”
说着了若又伸手自靠菩提树那头的石桌下,掏出了一个铜壶,壶嘴正热乎地朝空中冒着白雾,许岚秋者才注意到,原来低矮的石桌旁还藏着一个红泥小炉,方才这铜壶就是放在小炉上。
“大师这是在跟我开玩笑?”许岚秋见自己确实没有什么中毒,或是其他不良的反应后,有些羞恼地瞪着了若气道,“这就是大师道歉的态度吗?”
“许
姑娘稍安勿躁,”了若似是没有想到曾经当过太后的人,竟然脾气也这么暴躁一时间被她的反应激得有些无措,手忙脚乱地给许岚秋道歉。
“怎的,这会儿大师也不管我叫施主了?哦,我给忘了,大师这会儿已经不是白马寺的和尚了……说来也是,佛门弟子最讲究六根清净,大师自当年登上主持一位后,便插手干预朝政党争,更是信口替他人批命,干涉他人的人生,这样的人若是能算得上是得到高人,六根清净,那想必佛门也成了藏污纳垢的污秽之地了吧?”
许岚秋才不管了若的心情,越见后者这幅姿态,许岚秋心中火气越是难忍,反唇相讥道,“啧,奇怪,您既已不是佛门中人,怎的还住在这白马寺中?”
“唉,许姑娘说得对。”
了若原本干瘦却还算慈祥的面色,被许岚秋牙尖嘴利,毫不留情地话语怼得阵青阵白,良久,待许岚秋说过瘾停下喝水的时候,才听前者长长叹了一口气,随后自破旧的僧袍里摸出了一把精致却古朴的匕首,放在了桌上。
“老衲……老朽,以一己之力乱了朝局与他人的命数,深知罪不可恕,不敢
妄求姑娘原谅,残躯败命若能慰藉姑娘心中仇怨,老朽原奉上性命以熄姑娘怒火……”
许岚秋说得对,他已经被逐出佛门,再用佛家弟子常用的称呼难免落人耻笑,只是多年习惯使然,临时更换称呼,了若也有些不适应,但总算是如许岚秋的愿,改了称呼语法,将自己想要说的话表达清楚了。
“怎的?以命要挟,要我原谅你?”许岚秋再度不屑冷笑。
“老朽不敢,只是犯了错,总该要承受后果,老朽多年前便做好了准备,必然以命相抵,黄泉路上与姑娘道歉……只是不曾想,许姑娘命数奇特,竟还能有这机遇……是以,老朽苟延残喘至今,只盼着能亲自与姑娘道一声歉。”了若双手合十,语气真诚道。
“命数奇特,机遇?”这说的应该就是她能重生一事吧?
“我重生一事,在你们白马寺还当得上是什么机密?当年你随口批命,我被订上了凤命送上了后座,而后你的好师弟,在我死后又帮着做法,不让我入轮回,且又把我拉回来报仇……我的生死由不得我自己,全由得你白马寺的僧人做主,怎的还需要跟我道歉?真是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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