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命吗?”许久,待到许岚秋自己哭够闹够,逐渐安静了下来,赵玄磷幽幽叹息道。
“呵,你说的可是前钦天监曾言的‘凤命之身’?”许岚秋闹了一通,这会儿已经没有了多少力气,可语气仍是怨气十足,“想当年,我二哥刚到漠北战场,父亲重病,先帝力排众议,要立我为后时,可不是搬用了钦天监那通‘凤命’的谬论?”
“正是,”赵玄磷苦笑了下,继续道,“当年我也曾好奇过,甚至不忿过,说出来可能你不会相信,早在当初与你提亲前,我便不止一次见过你……”
当年赵玄磷为了
护驾,曾替先帝挡下过一支箭,也正是因为那支弓箭上淬了毒,才导致了前者直接毁了一副健壮的身子。若说那次的刺杀只是一场意外,替自己的亲兄长抗下一箭,于赵玄磷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更甚应该说是理所当然。
但那次重伤,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回来后,赵玄磷这这才发现,所为的刺客竟然被清理得干干净净,就连当时他们的父皇亲自插手排查都未曾查出什么。
刺客手脚如此干净利落,又是在当时先帝的皇子府上动的手,饶是赵玄磷不愿多想,也不由得在太医断定他“命不久矣”无缘皇位后,怀疑到了自己的亲兄长……
都说皇家多薄情,便是赵玄磷猜到了自己的伤应当是先帝动的手,也未曾想过与后者计较什么。只在心灰意冷之下,带着当时身为太子的先帝和皇上丰厚的赏赐,龟缩到了当年许岚秋所居住的清平园边上,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赵玄磷见到了许岚秋。
身在一国的政治中心,甚至曾几度可能成为皇储的赵玄磷,活
了十几年,形形色色各种性格的女子他都曾见过。可这些个姑娘,能凑到他身边的,哪个不是世家勋贵精心培养,以王妃与后妃的目标看齐的?
这样的姑娘们,或许端庄秀丽,或许才色惊人,可常年的贵族教育却从骨子里磨灭了她们身为女子本该有的天真娇憨,到了自己这些个皇子面前,她们更是规矩得像木偶一般。而许岚秋……
赵玄磷第一次见到许岚秋的时候,小姑娘因为柳氏的长期苛待,明明即将及笄的年岁,却瘦瘦小小的。愣是抱着一大大的酒坛,晃晃悠悠地爬上了屋顶,对着月亮又是吟诗又是唱歌的,看起来无忧无虑,有趣极了。
那日后,赵玄磷闲来无事时,也爱爬上距离许岚秋极近的那处阁楼,煮上一壶清茶,或看看书,或赏赏月,巧的是,十天半月里,前者总能碰上几次对月畅饮的许岚秋。
跟着皇上派来的内家师傅学了数月的功夫,旁的不说,赵玄磷的耳力倒是便好了许多,时常能听到小姑娘酒醉后自言自语的抱怨,和对未来的畅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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