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许岚秋清楚,知晓他受伤的那一刻,她的心里是担忧的。
许岚秋望着纯白的小鸽子飞走的身影,心中忽然有些惆怅。白色的小东西带着许岚秋的全部疑惑,忽扇着翅膀,披着晚霞朝着天际飞去。
裕亲王府。
“劳烦太医,莫将本王受伤之事宣扬出去,若是有人问起,你只道是本王偶感风寒就是……”
赵玄磷收到许岚秋的来信时,太医刚刚帮他换了今日的第一次药。
“……她怎会知道我坠马受伤的消息?”怕自己的受伤的消息传到许岚秋的耳中,赵玄磷还特地叮嘱了与他看诊的太医保密,没想到许岚秋的信里,居然主动问起了她的伤势。
“侍墨!”赵玄磷几乎是瞬间就猜到了,此事与侍墨脱不开关系。
“主子熄怒,是奴才自作主张,任凭您打罚奴才都认,”侍墨似是没有想到赵玄磷会知晓得这么快,但一见其发火,前者也没有推卸责任的意思,直接跪了下来,“奴才只是看不惯主子这般辛苦付出,而那许姑娘却半点不知情的样子,明明您做了这么多……”
“闭嘴!你都与她说了些什么?!”
赵玄
磷气急,抄起了身边的玉枕朝侍墨砸了去,奈何他这会儿重伤,动不得内力不说,力气也小的可怜,沉重的玉枕甚至都未扔及侍墨的脚下,就是这样前者还累得个大喘气。
侍墨见赵玄磷气得脸色发青,心中有悔有愧,也不敢再狡辩什么,红着眼将今日与许岚秋的对话重复了一遍。
“唉……”赵玄磷在听到侍墨重复许岚秋的那句“于他于孝贤太后都不是什么好事”的话时,胸腔里蓦然一阵绞痛,整个人又重重跌回了床褥之中,半响才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我本以为你待在我身边这么多年,就算不能摸索清楚我的想法,应该也清楚我的喜恶……罢了,也怪我太过纵容你,自下去领罚吧!”
“是!”
侍墨没有错过赵玄磷方才忽然泛红的眼,他一直以为赵玄磷是将许岚秋当成了许月的替身,却从没有想过许岚秋在后者的心中,竟然有这么大的分量,是以这时候他是真心在认罚的。
侍墨退下后,赵玄磷拿着许岚秋小小的信笺,反复又看了许多遍,一直到心中几乎可以默背出上边的内容后,才将小小的信笺叠好,万
般珍重地将信笺放在了贴近心口的位置……
许岚秋信上其实并没有说太多的内容,只是简单问候了赵玄磷的伤势,和表示想要见他一面的意思。若是今日侍墨没有与她说,自己背着她所做的那些事,兴许赵玄磷还会因为小姑娘突然愿意见他而欢喜,可现在知晓了许岚秋已经知道这一切……
赵玄磷忽然又开始忐忑,这会儿反倒是他不知该怎么去面对许岚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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