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遵命。”
濮阳君诺看了紧闭的房门一眼,转身离开,只留下成泉守在一旁。
下了阁楼,走出九曲回肠的湖上小道,廉王正坐在湖心小筑,见他过来,比了比对面的位置,“怎么不带太子妃一同过来,本王这里的景色,轻易不给人展示。”
“她有些不舒服,侄儿让她再睡一会。”
廉王摇头笑笑,“皇兄恐怕怎么都想不到,自己竟然生了一个情种。”
当今陛下以阴狠残暴为名,男女之情不过是他用来挟制诸方势力的手段,先皇后便是如此。
没娶到的时候,何其诚恳,不惜以性命保证其心,大有一副爱美人不爱江山的决心,成婚不到一年,便接连娶侧妃。
“舅舅说我随了母亲。”
“青州一府,那真是个让人向往的地方,你母亲是举世少见的美人,你舅舅更是令诸国惧怕的谋士。”
“侄儿这次来找皇叔,是有事相求。”
廉王惊讶地看着他,“哦,你用计拔掉姜国公府这个隐患,连我都差点骗过去了,你已经不是三年前的少年,还用求我什么?”
濮阳君诺起身
,朝廉王行了一个大礼,“皇祖母即日便会回城,定然会提起给侄儿立妃之事,侄儿希望皇叔劝劝皇祖母。”
“你是当朝太子,你已经有四个侍妾,还怕再多一个?”
“侄儿怕的是皇祖母要帮侄儿重新立一个太子妃,皇祖母不是没做这样的事,皇叔该最清楚。”
廉王恍惚了一瞬,是啊,当年母后不就是如此不顾他的反对,为他重新立正妃,才让碧君……
廉王敛了轻松的表情,转动手里的杯子,自嘲一笑,“既然知道你皇祖母的脾气,你求我有何用?”
“侄儿不愿太子妃夹在中间为难,还请皇叔能从中调停。”
廉王被他的认真表情惊住,半天,叹口气,无奈地开口:“太子妃到底有何魅力,竟让当朝太子来为她操心这些事?”
“侄儿答应护她,爱她,就一定要做到。”
看着濮阳君诺一脸坚定的表情,他才二十一岁,那年自己已经二十五了,还没护住自己的正妃。
心头一阵闷苦,廉王起身往外走。
“皇叔?”
“你这个笨小子!若是太子妃有了你的孩子,还怕你皇祖母棒打鸳鸯?老人家现在不就图个含饴弄孙,东宫子孙旺盛,老人家何苦管你房门内的事。”
廉王一边走一边说,等他说完,人已经走远了。
“侄儿在这里谢过皇叔。”濮阳君诺对着他的背影鞠躬行礼。
晌午过了,姜亦琼才走出来,雪儿把午食端进来,“这是殿下派人送来的,殿下还说说晚上带主子去这附近转转。”
吃过饭,她拿过一本话本,坐在窗边顺风的位置,静静地看书,直到濮阳君诺亲自过来叫她,这才发现她这一看就看了好几个时辰。
濮阳君诺随手翻了一下书名,“怎地看起了兵法?”
“臣妾身处这个环境,可不得
熟读兵法?”
她挑眉看他,濮阳君诺愉悦地搂住她的腰,“我带你去走走。”
这附近有一座小镇,镇子里有一座庙,走进镇子,姜亦琼着实被吓了一跳,她还以为逛到了某个民俗街。
来往行人,真还不少。
廉王,濮阳君诺,还有她悠闲地走在街上。
“姻缘绳,求姻缘!”
听到有人叫卖,姜亦琼好奇地走过去,有个小贩摊上摆着无数红绳,每个红绳的尽头都有一个铭牌。
“这个倒是有趣。”
她刚伸出手,就被濮阳君诺霸道地握住了,“这是给未出阁的女子准备的,你已经有主了。”
“你怕我抽到旁人的名字?”
“当然不怕,你注定是我的人。”
两人看着对方,互不退让。
姜亦琼看不惯他眼里的自信,一转身,“雪儿,买下所有的红绳。”
雪儿一脸惊愕,不过还是掏了一锭银子给老板。
姜亦琼把所有绳子攥到一起,拿起桌上的剪子,减掉尽头的牌子,上百条红绳,放到摊子上,她用手搅乱。
周围不少人看热闹都凑了过来。
一大团红绳落在摊子上,姜亦琼随手挑了一根,“你说,我们是注定,那你就来拿起红绳的另一端。”
周围的看客全都惊住了,这红绳两头都在摊子上,加一起至少有三百根,想要两人同时拿到一根红绳,那可能性太小了。
濮阳君诺看着她,眼里没有一丝动摇,“如果我拿到了呢?”
“如果你拿到了,那我们的缘分就不知这一世。”
“如果我拿到了,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好。”
廉王站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着两人,“这个游戏倒是颇有趣味。这里这么多红绳,想玩的人,都来试试。”
濮阳君诺慢慢把手伸到红绳团上,他把视线从姜亦琼的脸上转到这摊东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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