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琬琰被安排坐在郑妃娘娘的身边,身后紧挨着的,便是素衣。
这似乎是郑妃的意思,这样坐着,姜琬琰自己也觉得要安心不少。
一坐下来,大家都放松下来,刚开始席间还只是偶尔有几声窃窃私语,到了后来,大家都攀谈起来,多了几分笑声。
太后正不知道问胡美人什么,不过想来,肯定也是关于孩子的事情。
这次大病,太后已经明白,自己的身子大不如前,不知道什么时候,便又病倒了,想要有人陪着这样的想法无可厚非。
只是姜琬琰和太后毕竟不亲,太后怀着什么鬼心思也没有办法剖开她的心来看一看,所以万事还是小心为上。
“你进宫也那么久了,本宫知道你着急。”郑妃端起酒杯,朝着姜琬琰这边稍微偏了一点,轻声开口。
姜琬琰没敢叹气,正对着太后,怕被看出什么端倪,所以也只能微微一笑,轻声道:“还请娘娘帮帮我。”
郑妃微微转头,眼睛朝素衣那里瞄了一下:“自然有人会帮你的,她比本宫更合适。”
姜琬琰点点头,觉得敬王府亏欠素衣的实在是太多了,本也不是能够还得
清,从送素衣进宫开始,就是一辈子的债了。
郑妃不去做这样危险的事,皇上和太后之间是个什么默契,郑妃搞不清楚,她现在在宫里的地位稳若磐石,皇上敬她,她也一直恪守本分。
为了一个月笙,还是个女孩儿,去冒这样的风险,不值得。
恰好,素衣便是绝佳的挡箭牌,她是皇上的新宠,是敬王府的旧人,于情于礼,皇上都不会忍心太过于苛责,就算是揣摩错了皇上的心意,也无伤大雅。
但是郑妃不一样,她也是一个母亲,她不得不小心翼翼,步步为营,皆是为了苏穆琅的前程打算。
想要垒成高楼城堡,就绝不是一天两天能够完成的,稍有差池,便是刹那倾颓,温家,便是活生生,血淋淋的例子。
姜琬琰不会去细想郑妃的心思,他们本来就是各自为营,为了相同的目的,有着相同的敌人,所以结合在一起。
不管苏穆清和苏穆琅之间的感情如何的情比金坚,姜琬琰依旧没有办法全心全意的把自己的命和月笙的命交到郑妃的手上。
到了关键时候,能够舍身保护她们母女的,只有苏穆清,没有别人。
所以郑妃肯帮忙,是情分,不肯帮忙,也是本分,没什么好多想的。
太后和胡美人说完话,很自然的就把脸朝姜琬琰这般转了过来:“敬王妃是觉得宫里的东西不甚可口么?怎么不吃?”
姜琬琰拢了拢月笙的小被子,微笑道:“回太后的话,月笙玩累了,快睡着了,我等着她睡了再吃也行。”
太后了然的点点头,语气有些说不出来的味道:“你倒还是喜欢女儿,哀家原想着,敬王府的头一胎,若是个男孩能够继承,就更好了。”
“太后别担心,日后肯定还会有的。”皇后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什么,听到太后这样的话后,出声宽慰了一句,算是缓解气氛。
谁知道这一下不仅没有宽慰,还把太后后面的一句话给接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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