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琬琰实在看不下去,哪有人是这样来探望病人的,干脆把苏穆清拉开,自己坐过去,拉着素衣的手道:“院子里的花快要开了,我想念你的琴声,等到你好起来了,一定要弹给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听一听,他素日里听多了宫里边的那些事情,该多听一听你的琴声才是。”
素衣扯着嘴角微微一笑,纵然是病着,也是不能让她的容颜有一点点的衰败。
姜琬琰羡慕得很,但也仅仅是羡慕罢了。
两个人轮番跟素衣说话,虽然素衣只是做一些轻微的反应,也并没有说太多,但是姜琬琰还是怕素衣太累了。
原本过来就是为了跟素
衣讲解药的事情,希望她能够尽快的好起来,不要总是想着自己身上的毒,就放纵了自己,不拿自己的身子当回事了。
苏穆清没有什么多余要讲的,让姜琬琰跟着他回去,只留下了高兰萱还在屋子里。
素衣看着高兰萱,高兰萱也看着素衣,她们相识那么久,对方什么狼狈样子都是看过的。
当年一步一步打拼起来的素衣,很多时候高兰萱都很感激素衣的帮忙。
如果不是素衣的倾城容颜,有些事情还真的不是光靠武力就可以解决的。
所以别人可以不懂素衣,高兰萱不可以不懂。
“我知道你觉得这样值得。”高兰萱缓缓开口,说了一个开头就说不下去,坐到素衣身边沉沉叹了一口气,她们原本就不是很会表达自己感情的人,说多都是矫情。
“你也是。”素衣并不避讳这个问题,很早之前,她就已经知道了。
既然是心甘情愿,就没有什么好抱怨的,这些年来,高兰萱其实比她还要苦,她做醉花楼花魁的时候,好歹也是锦衣玉食的供着,那段日子过得舒服得很。
可是高兰萱却是十年如一日的再外奔波,为苏
穆清受了多少的伤,挨了多少暗算,费了多少功夫,才在风吹雨淋里,有了如今的青衣和高兰萱,没有人知道,可能连高兰萱自己,都已经数不清楚了。
素衣自愧不如,所以一向对高兰萱尊敬得很。
高兰萱不爱这些虚的东西,大家各自做好各自的事情,便是最好的。
“药苦么?”高兰萱又问了一句,她闻着这个屋子里都是药的味道,被暖炉一熏,更是浓郁。
素衣一直都在这个屋子里,闻得久了反而就不觉得有什么味道了。
她病着,不能开窗子,身上酸软无力,却又冷得很,高兰萱伸手触了一下她的额头:“昨晚上王爷带着你去诚王府的事情,你还记得么?”
素衣轻应了一声,过了好一会儿,又道:“也记不太清楚了。”
当时她实在是难受得太过了,身上像是火滚过一样,但是自己又觉得自己冷,地面上温度低,能够降温,素衣的意识就渐渐变得越来越模糊。
她知道苏穆清在和苏穆昌争执,可是争执的是什么,她就真的完全听不清楚了,只知道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她便突然什么感觉都没有了,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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