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家。
钟祈年将电话线掐断之后,在阳台上抽了一根烟。
等回身进大厅的时候,就看到白秋正站在客厅里。
她一身素裙,朴素简洁。
曾经那个一身旗袍,手带珠宝的女人不见了。
钟家也曾赚到过钱,那时候的日子好过,经济富裕,钟家人都是昂首挺胸的。
可后来,生意难做了,再加上钟建勋重病,一下子钟家就垮了下来。
而钟祈年为保住钟氏企业,也是费了不少心力。
三十岁的年纪,却已然经历了不少。
白秋手中端着一个盘子,上面放着一个小碗,应该是汤之类的东西。
两人彼此对望,可谁都没有主动开口。
钟祈年先进来,笑起来问:“妈,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白秋弯唇笑笑说:“我看你回来得晚,身上又有酒味,就给你熬了点醒酒汤,你喝了再去睡吧。”
钟祈年走近,端起汤碗后,就直接一仰而尽。
将碗放回盘子里时,钟祈年伸手去抢盘子,他温声说:“妈,你去休息,我去收拾吧,很晚了,少熬夜。”
白秋却一晃,躲开了他的争抢。
白秋欲言又止,看着钟祈年,分明想说点什么,可话到了嘴边,又硬生生吞了回去。
钟祈年心里跟明镜一样,他什么都明白。
“妈,我刚刚在打电话,你是不是都听到了?”钟祈年无奈,只好开门见山问说。
白秋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祁年,小意她是任性了一些,可她毕竟是妈妈身上掉下来的肉,也是你一母同胞的亲生妹妹,你刚刚那么凶她,不好。”
钟祈年冷着脸,一把将白秋手里的托盘给端过并冷冷说道:“当年的选择是她自己做的,那她就得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白秋心疼不已:“可是祁年,当初她才二十岁,正是感情懵懂的年纪,谁又不会做错选择呢?如果连家人都要抛弃她,那她还能去依靠谁呢?”
钟祈年没接话,只是转身将托盘放进了厨房。
出来的时候,白秋还站在客厅里,不停的抹眼泪。
钟祈年看着心疼,就又走了过去,并递给白秋一张纸巾说:“妈,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小意是大人了,摔过一次,那并不可怕,重要的是,她得自己走出来,做一个正确的选择。”
白秋眼眶通红,哽咽着:“可她那样求我,求你,就不能让她先见见她爸爸吗?”
钟祈年当即果断拒绝:“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等她处理完自己的事情,断了和顾时宴之间的联系,我会风风光光的把她迎回家,可是在那之前,我绝不妥协。”
白秋抹着眼泪,心痛如绞的问:“祁年,为什么非要她和顾时宴断了呢?就算不断,她就不是我们的女儿,你的妹妹了吗?”
钟祈年没好气道:“顾时宴是快要结婚的人了,你觉得她是以什么身份陪在人家身边的?”
白秋被噎了一下,但还是坚定道:“就算这样,她也是我的女儿,你的妹妹。”
钟祈年无可辩驳,只是说:“她能一辈子活在这个身份下吗?她想重新开始生活,就必须要走出来。”
白秋仰起脸看钟祈年,定定的看了好久,才壮起胆子说:“你是不是想拿小意去讨好陆家的人?”
钟祈年的俊颜阴沉下来:“不是。”
白秋却毫不犹豫的戳穿说:“陆家家大业大,能帮你事业不说,还能拖关系找到给你爸爸做手术的医生,你敢说,你没有动这个心思吗?”
钟祈年似乎是不想谈论这个话题,扭过头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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