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此事,萧丛本就能猜到个大概,得了冬竹探听来的消息之后更加确信此事能暂时地拿捏住郑贵妃的命脉,简单吩咐了冬竹两句之后,继续处理起其他事务了。
萧丛这头心情轻快,有的人却不似他这般轻松。
“查到了吗?”低沉而又阴鸷的声音从没有一丝光亮的屋中传出,单从声音便可听出声音的主人十分之生气。
黑衣男人恭敬地跪倒在地,一丝不苟地回话:“是,那个婢女出自镇国公府,是三房夫人身边的贴身婢女,今晚是随着三房夫人之女进的庆安伯府。”
“是嘛。”男人的声音不再那样怒火滔天一般,沉吟了片刻,又突然发问,“依你之见,镇国公此举是为何意?”
“这……”黑衣男人似乎并不少
被问过这类问题,只稍微迟疑就应答如流,“镇国公是否有安排这个婢女爬床在下不敢断言,只是若镇国公是想趁势偷偷加入您的麾下,势必要做得隐蔽些,例如安排嫡亲弟弟之女许配给您,若是恰好遇上这奴大欺主……”
男人的声音里似乎带上了几分笑意:“所以依你之见,你认为镇国公这次是要讨好我,只是恰好被那下作的婢女给截了胡?那本皇子杀她却是没有半分不对了。”
“是,只是其中不确定之处颇多,在下的建议还是查清为妙。”黑衣男人见五皇子猜出了他所想的,恭敬地应下后又补上了一句。
五皇子却无暇搭理他,一时间很是暗恨。
谁能想到这等时候竟会有人往他床上送女人?就是想到了,这时候送的女人也该是谁家官员之女,要用来作为加入他的筹码罢了,谁曾想,送上门来的竟是个丫鬟,还是个点了迷魂香的丫鬟?
会是谁?明知道他在发现自己被下药宠幸了一个小丫鬟后会杀了她灭口的人……可却又没道理,他只是杀了个别人家的丫鬟罢了,还能拿此事要挟他不成?
此事……当真蹊跷。
黑衣男人的话仿若石沉大海,没再得到屋内男人的一句回应,但黑衣男人却十分耐心地等着五皇子做出决断。果然,过不多久,屋内又传来单衣与棉被摩擦时传出的窸窸窣窣的声响,同时也传来了五皇子给他的指令:“那就还是由你去办,查清楚前因后果,记得手上干净些,别让人查到你身上。”
得了指令,黑衣男人知道五皇子要歇下了,干脆利落地低头应是,径直起身退出了五皇子的卧房,按照五皇子的吩咐连夜行事。
“什么!”许氏匆匆
放下手上的茶盏,又惊又怒地站了起来,“仙姐儿没去伺候五皇子?那巧心人去哪了?”
此次被许氏派去跟着周芙仙的,正是先头派去张清胭屋里的巧心,被张清胭打发出了菡萏院之后,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许氏的荣华苑中。她自以为此番做得隐蔽,张清胭就猜不到当初之事不出于她,只是二人之间关系早已恶化,是否掩盖这一层早已无所谓了,所以许氏这才放心地又用起了巧心。
却不曾想,这才第一次托付她做大事,竟就出了这番曲折!
周芙仙屋里的大丫鬟跪俯在许氏的脚边,有些颤颤巍巍又不难听出其话里的怒意:“仙小姐气得直哭,那头有另个大丫鬟正劝着呢,奴婢这才趁势过来与夫人您回禀一声。据说那黑了心的巧心还给王嬷嬷敬了杯茶,才导致王嬷嬷今夜整晚昏昏沉沉。仙小姐因王嬷嬷身子不虞,已是慌张不已,被大夫人领回来时发现时日已晚,那巧心也没跟着回来,才意识到怕是被那狗奴才给欺了去!”
大丫鬟一串话说得极快,但屋里的人却是越听越心寒,尤其是王嬷嬷。
王嬷嬷虽说是被雾霭给敲晕的,但在事后又让她闻了些致迷致幻的药物,以致于大丫鬟所说的话她都毫无印象却又似曾相识一般,但这大丫鬟向来对许氏忠心,因此当即就信了大丫鬟的说辞,似乎她真的喝过巧心敬她的一杯加了料的茶一般。
“好,好得很。看样子我这屋子里,还有不少盼着能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小麻雀呢!”许氏冷冷地笑着,一一扫过屋里所有的下人,“难不成我这屋里的荣华富贵还养不起你,非得叫你飞进别人家的枝头,甚至还要占了你们家小姐的风光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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