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芙雪摇了摇手指,满面从容自信:“要说这事儿吧,还没发生就什么都还好办。既然是许氏而非父亲的想法,此事就让它止于妇人间的纠葛就是了,还不至于牵
扯到前朝政事。”
张清胭补了一句:“只要阻止下来的话。”
若阻止不下来的话,确实就与前朝的政事挂上钩了。
玉氏头疼地拍了拍脑门,是她迷瞪了,看样子这头疾还没好利索:“以许氏那状态,必然是不可能跟去的,老太太就是允了让周芙仙去诱惑五皇子,也未必就能允了让许氏去,至多只会让许氏那心腹婆子跟去,到时还束不住一个下人的话……”
话虽没说完,张清胭和周芙雪也知道她话里的意思。
三个主子跟着去了,最后约束不住一个婆子,别说传出去有多好笑了,她们自己就能先羞愧致死。
今儿个的庶务也处理得差不离了,张清胭也起身准备辞别,周芙雪见时候不早,也起身准备回去了,张清胭则想起了什么似的,又看向玉氏:“大舅母,郑府宴请一事是我今日一早才去与外祖母报备此事的,但许氏是在我走后才与外祖母说了她对郑老太太八十大寿的安排。虽说许氏如今不掌着公中,但却对公中该知道的事很是了然于胸呢。“
玉氏眸色沉沉:“嗯,看来府上愿意当耳报神的人可是不少。”
这是玉氏知道该如何处理了,张清胭见玉氏反应过来了,就与周芙雪一道行礼,告辞离开了荣安堂。
玉氏侧头看向吴嬷嬷,眼底皆是凉薄:“嬷嬷,派人去守着吧。”
吴嬷嬷朝着玉氏缓缓矮身领命退了出去,转身时能看见她的面色同样是冷凝,随手点了几个能力不错的去盯梢。
两三天之内,竟是先后让出门办事的吴嬷嬷和从后门回家一趟的小婵先后撞见了门房小厮当值时在背后嚼舌根,说的竟皆是些主子之间的事,玉氏震怒,一气之下将所有门房小
厮发卖了,重新安排了可靠的小厮去门房当差,又叫了伢婆子进门,挑了些新的小厮去补去了门房当差那些小厮的职。
玉氏倒是不怕许氏在她几个月后回了边关时再把人换回来,但此事可大可小,毕竟门房在一家最外沿,竟然在当值时嚼主子们的舌根,甚至还先后被人给听到了,这得是多频繁才能这样不消多久就被先后逮个正着?
老太太必然是不可能再轻易替换门房的人了,虽说不会不怀疑过玉氏换人的动机,但审问那些下人时玉氏是带到她面前来的,一堆下人跪下磕头直呼不敢了,摆明了就是确有其事,那壮观的景象却看得老太太两眼发昏,气得亲口叫了人伢子发卖了出去。
就算玉氏换上的都是自己人又如何,她这通发作之后,玉氏若再来试探她的底线,本来就不是很得宠的儿媳,以玉氏的性子,断不可能这样的罪她,如今又都是交给她来处理公中庶务,就由着她安排了。
许氏气得当场砸了茶盏,在荣华苑又是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再怎么发脾气也是于事无补的,都把人给发卖了不说,在背后嚼主子舌根的下人也是老太太最厌恶的那种奴才。
原先她做了好些年的当家主母,明里暗里悄默声地就把前后门房的人都给换成了自己人,好容易如今即便不是当家主母也不至于耳聋眼瞎,一时间失去了耳目不说,她又不再是当家的那位,想再换回来却是不能了,可不怒火中烧么?
荣华苑那头才摔了个茶盏,不多久就在三房大院范围内的周芙仙屋里也听到了那头选闹起来的动静,有些烦躁地揉着眉心派人去打听,听了回来回禀的人所说,面上却是似有若无地浮出一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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