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的位置距离周瑞祥的新房确实很近,加上许氏明显早就准备好的借口,一时间玉氏与赵氏皆是面色铁青,看来是相信了许氏的话。张清胭看厢房的门大敞着,屋内的人却听了这么大的动静仍没有出来的意思,心中有些疑虑。
开始的慌乱过去,张清胭也心中清楚,有暗一跟着许世兰,周瑞祥万不可能在昨夜做出这种事来……那这屋中有没有可能是别人?
趁许氏在边上哭嚎得起劲,张清胭拉了拉玉氏的袖子,在她耳边说了什么。
“三弟妹,你可是看清楚了,那屋内床上躺的当真是祥哥儿?”玉氏听了张清胭的话后心中一定,面上却端出一副严肃的表情。
“怎的,人就在屋中,到了这个时候你们难不成还想遮掩?”许氏瞪眼。
玉氏没与许氏计较,冷笑一声:“此地距祥哥儿的婚房不远,按说就你闹出的动静,连路过的胭儿都听到了,更何况是屋中的新妇?在自己的院里头闹出这般大的动静,换谁也会过来看看……”
“或许新妇昨夜独守空房天明才睡下,这会儿说不定睡得正香,听不到动静不是正常?合着你们还想叫新妇过来见这不堪一幕,叫你们羞辱?”许氏故意曲解玉氏的话,言辞刻薄尖锐。
玉氏拧眉,没想到这个时候许氏还惦记着挑拨离间:“三弟妹不要曲解我的意思,我只是想说,或许屋中的不是年哥儿,新妇有年哥儿陪着,自然不会理会这外头的纷扰。”
赵氏原本被许氏的话一曲解,确实对玉氏生了两分不满,此刻再听玉氏这么一说又深觉有理,看许氏分明打着将事情闹大把新妇惊动
的主意,或许屋内真的不是周瑞祥呢?
“不说新房那边没有动静,连这屋内也没有动静。也闹了这么久了,里边的人应当也穿戴好了,咱们进去看看就知道了。”赵氏说道。“看便看,只你们二房必须给我许家一个交待!”许氏端出一副愤怒的样子,只是眼中的得色难掩,看着滑稽又可恶。
“三弟妹放心,我等不是那种不负责的人家。”玉氏看了许氏一眼,冷冷道。
张清胭想跟着几人进去,却被玉氏瞪了一眼,正讪讪想留在门外等消息,不曾想就被许氏一声尖锐的高呼吓到:“世兰,你这是作甚,快下来!”张清胭情急之下随玉氏闯进屋中时就见许世兰一身月白的中衣衣着还算整齐,而后者此时正踩在高脚凳上,将带着斑驳吻痕的玉颈往梁上一条同色的白锦上挂。
在众人手忙脚乱地把许世兰抱下来的时候,张清胭环视了屋中一圈,却没有见到许氏口中的周瑞祥,甚至连男子的衣角都不曾看到。
“啪,”一声脆响直接打断了屋中所有人的思绪,只见许氏气红了眼,甚至没来得及过问许世兰身子如何,“那畜生呢?你把人藏哪了?感情他做了这般猪狗不如的事情,你还要替他遮掩?”
“咳咳……”就在许氏极其败坏地辱骂许世兰的时候,就听门口处传来一阵尴尬的咳嗽声,众人回头才见方才他们口中讨论的新婚夫妇正一脸尴尬的站在门口。得,全员到齐。
“你这个畜生,你还敢来!”许氏一见周瑞祥装束正常的模样心中诧异,但想到今日的计划,也顾不得脸面,硬是端出了市井泼妇的架势揪着周瑞
祥的领子,作势要挠他的脸。
王语婷出自书香世家,何曾见过这般架势,当下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一时间屋内乱做了一团。
趁着众人都在拉许氏的时候,张清胭却一直将目光落在安静坐在一旁的许世兰身上,正巧让她看到了许世兰脸上嘲弄的冷笑,不似寻常女子受辱后的羞愧,此刻的她像极了游离在这出闹剧外的看客,似乎就连方才众人撞见的寻死者不是她一般。
就在张清胭想不通不过一夜的时间,为何许世兰会性格大变时,就见听她苍白的唇微启,平静无波道:“昨夜在这的,不是他。”
这句话似是平地扔下的雷一般,方才还吵闹不休的屋内顿时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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