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觉得呢?”
萧丛抬眼没有正面回答老太太的话,只一双风流的桃花眼不闪不避地看她。对上萧丛眼睛的一瞬间,老太太只觉得自己心中的所有想法都无所遁形一般,叫人看了个明白。
“这,老身怎知?”老太太目光闪躲着,不敢再对上萧丛的眼睛。
“今日府上真是好生热闹。”就在局面即将再度陷入尴尬时,正厅外一道人生响起,原是周雳去请的宗族之人到了。
“该死,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周霖原本见老太太被萧丛压着一头就有些紧张,此刻见周雳是个没有眼色的竟当真将族长一行给请了过来,心中更是怨恨几分,在众人不注意的时候狠狠瞪了周雳一眼。
周雳缩了缩脖子,权当察觉不到周霖的态度,讪笑着向老太太问了声好,随后自顾自给萧丛介绍起众人。
又是一番客套的寒暄结束,萧丛微笑地扫了一眼厅上众人:“既然人都已经到齐了,那本王便明说了——前两日镇国公周霄大人托人带信与本王,请本王代他主持过继他家侄一事,此为信物。”
印章再度被众人传阅,见没有问题后萧丛才接着道:“想来周大人应该也有家书寄回提到过此事……”
“是有家书寄回,只是信上只言过继家侄,老身寻思着还得是亲生的子侄孝顺,已经做主与诸位族老商定,过继二房的年哥儿。”老太太只怕萧丛将周霄要过继二房幼子周瑞盺一事说出,也顾不得利益尊卑,连忙截了萧丛的话头说道,“却不知大郎竟还委托了殿下走这一遭……”
“哦?”萧丛似是浑不在意老太太的失礼,偏了偏头看了自己随行的小厮一眼,自小厮手中接
过来一封信件,“兴许是边城事多,周大人一时笔误,毕竟他给本王的信上可是明确指明要过继的是贵府最年幼的小少爷,周瑞盺公子。”
“敬王殿下,大郎夫人身子不好,昕哥儿又年幼……”
老太太还想做最后的争取,边上三房上下的人也都一脸紧张地看他。
玉氏拉着张清胭从正厅的角门中转出时,正好听到许氏的话,顿时气得就要冲出去撕破老太太的嘴脸,让众人好好看看天底下竟有偏心到如此是非不辨婆母。
“舅母,稍安勿躁!”索性张清胭是个有主意的,紧紧地拽着玉氏,才没在大庭广众之下闹出笑话。
毕竟是家丑,玉氏冷静下来后面色虽然难看却也没有再作势要冲出去添乱的意思,两人悄悄躲在了正厅的雀舞红梅屏风后,静静留意正厅的动静。
“周大人是如此委托本王的,本王无法。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抱歉了。”萧丛懒得在与周家人周旋,见族老都到场,直接堵死了老太太一众的后路,“周族长,您定个日子,将此事定下本王也好睡个安稳觉。”
以萧丛的身手自然不会不知厅中多出两人,但他也没那个心思去探究来人是谁。而
厅中几位周氏宗族的人,已从萧丛与老太太你来我往的交锋中将事实拼凑了个完整,当下众人心思各异,却都纷纷不齿三房的作为。
要说此时整个厅堂中波动最大的,还要属周雳与屏风后的玉氏。直到萧丛与族老们在商议过继一事时,二人还没能从这巨大的惊喜中回过神来。
“胭儿,我就知你大舅舅不是这种是非不分的愚孝之人……”玉氏紧紧抓着张清胭的手,浑然不察自己失态下用了
多大的力气,只顾泪眼朦胧地喃喃着。
玉氏手劲太大,张清胭觉痛,挣了挣没能抽出手,只能由着她抓,还要细声地安抚玉氏的情绪,免得屏风后的动静太大把厅堂上的其他人吸引来,叫人看笑话。
厅内众人心思各异,没人注意到屏风后的动静。倒是从一开始进来便被冷落在一旁的周芙灵注意到了玉氏露出的一片衣角,不动声色地凑了过来。
“大伯母,胭表妹日安。”
周芙灵柔柔弱弱地冲两人行了个礼,见二人都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也不觉失落,自顾自地靠了过去。趁着两人说话的时候十分自然地找了个话头搭入,与二人讲述其方才发生的种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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